临安公看了憋闷交加,又恰好和稽查司司使对上眼,此刻被同僚窥见自家丑事的心到了顶峰。
临安公怒喝一声:“回来!在那里哭哭啼啼什么!”
他的话,梅酿完全听不见。
桑矜跪的是真的累了。
她终于等到这刻,看戏的心冲淡她一切疲累,她想如果此刻佩儿递个果盘,她必然席地而坐,兴趣满满地看着。
梅酿哭的真惨,看顾决的眼还一片深情,以为男人能回头。
可是桑矜明白,这狗男人早就想甩了她啊,因为她,已经给他提供不了什么价值了。
男人便是这样狠心。
在桑矜假扮那位丰草堂女掌柜出现后,顾决便已认识到梅酿日后除了拖累她别无它用。在她一次次受不了自己内心的嫉妒在后宅作闹时,她也将自己推离了顾决。
男人…都是那般现实的生物,他们希望宅内一片风平浪静,又希望宅外桃花朵朵。
他们想要女人无所不能,又想要女人纤柔娇作。
今晚梅酿乞求顾决的模样,将永远钉她在耻辱柱上,让她成为日后上京城的谈资。
想到那些贵女们以后怎么看梅酿,她便觉得好笑。
桑矜垂了头,终于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换了跪姿。
……
“夫君!”
梅酿哭的伤口发作,疼痛万分。
忽然,顾决甩了袖口,一把将自己与她拉开距离!
顾决:“不要在死缠烂打!”
“顾决!”
临安公夫人蓦然冲上来。
她替自己女儿扇了男人一巴掌,气怒了双眼:“死缠烂打?!我的女儿岂是你这样说!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们侯府求着我们不退婚,一直等老侯爷的丧期!”
汪氏一把将自己女儿拉到身后,替她抹去眼泪,又不停安慰她,“跟娘回去!既然他侯府没这意思,正好,这婚事就此作罢!”
汪氏火气上头,也不问什么真相,只一心要带女儿走。
而当她转身时发现桑矜正好挡了她和梅酿出去的道——
于是,这妇人便将无处发泄的火气都撒在桑矜身上,看她厌烦,抬脚一踹,毫不留情的,正中她心窝——!
桑矜身子如蒲柳一般向旁倒去!
这一脚,真是用力不少。一口血涌在嗓间,瞬间喷溅很远。
汪氏斜眼瞥了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拉了梅酿,继续往外走。
“站住!”忽然而起的声音在后响起,
方才还冷漠如冰的男人似变了个人,吩咐道:“温竹,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