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出来送这些人离开。
一转身,见桑矜洋洋自得地摸着新家具,扬着浅浅笑意。
佩儿以为桑矜是从没被这样对待过,十分兴奋。小丫头凑到她身边道:“姑娘,世子对您这样好,可真是头一遭。”
“便连在阆州也未见这么明目张胆的送东西,您说,是不是咱们好日子要来了?”
“好日子么?恐怕他不会这样想。”
桑矜慵懒地往新送来的软榻一靠,“他对人好,可不是什么好事。”
佩儿听到这儿疑惑了。
怎么觉得好像她家姑娘十分了解世子一样?
桑矜闭目养神,想着之前发生的所有事,睡了过去。
这边,那量体裁衣的婆子来到平氏的风波庭,双膝跪下。
“禀主母,奴才方才去了表姑娘那边,世子手笔不小,送了不少东西过去,光是要给她做衣的布匹,都是今年开春上面拨给侯府的新缎子。”
平氏坐在蒲团上,手边是个小几,两个婢子偎在她身旁,为她捶腿。
她睁了眼,让婆子继续说。
“奴才为表姑娘量了衣,您说向她这般年岁的姑娘有哪个长成她那个模样,不说这些,她那腰身,男人见了必是喜欢的不得了,主母让奴才观察的事,奴才估摸着,应是那方面。”
“世子,十有八九是看上她了。”
“放肆。”
平氏制止那婆子话,骂道:“我让你去看是为何决儿要送东西过去,而不是让你去揣摩主子心思,她什么身份,就她那样的贱种,怎会入我儿的眼?”
平氏严肃地垂眼:“决儿送东西,她什么反应?”
婆子忙低头认错,说是自己多想了,又抬头回她:“表姑娘她…平静的很,一脸病容,也看不出多高兴。”
“还算她懂事。”平氏笑了笑:“苍姑姑那样的厉害人都没将她弄走,还跟着回来…我同侯爷对她早已如心中毒刺,她若是再因决儿送点东西就飘飘自得,那这样的贱种,侯府是绝留不得。”
婆子低头听训。
片刻平氏道:“你出去同院中婢子说一声,让她们去将她叫来。”
婆子应道。
……
不多时,桑矜这边便来了人。
“表姑娘,主母请您过去一趟。”
桑矜休息够了,瞬间睁眼。
她十分顺从,随婢子走了。
帘子从外掀开,桑矜对平氏的屋子不陌生,还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见了人,忙恭敬跪下,“矜儿,见过主母。”
平氏从内寝缓缓步出,衣饰低调华丽,她眼盯着桑矜,低声说一句:“起。”
桑矜极其乖巧。
平氏坐在离她最近的凳上问,“之前苍姑姑来信与我说起阆州事,你去了那里还有自己机缘,同三姨娘家中那位公子一见钟情?”
桑矜:“是。”
平氏明知故问:“那为何最后,这缘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