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故作惊讶,一脸迷惑。
她这个反应在顾决看来很正常,男人便也继续说下去:“我留他,自是有别的用处。”
“可是…可是他不是您的儿子,那又是谁的?还有当初那张娘子为何要找上您?”
顾决勾唇笑了笑。
目光变得深远几许,似在回忆往事:“她找上我,是因阆州疫情让她得知了我的名声,至于那个孩子,说他不是我儿子,也算是,毕竟我同他父亲私交甚好。”
桑矜更是震惊。
一脸仔细听的模样,她双腿蜷起,温柔小意地贴靠他身,“兄长方便告诉我,那人是谁吗?”
顾决垂眼。
说起来桑矜有一点让他十分满意的地方,便是当她真诚的听别人讲话时,给人一种信服感。
仿佛她真能将你的话每句都珍藏。
顾决抬手揉了揉她发丝,“想听?”
桑矜心想,巴不得呢。
她就等顾决亲自告诉她,向她透露他自己的弱点。
她点了点头。
顾决再次拥了她,吻上她的眉梢,“可哥哥突然不想说了怎么办?”
“兄长~”
桑矜低吟。
男人发出低低的笑音,顿了顿,说了一个人名:
“容暄。”
“张暨是容暄的种。”
桑矜蓦然紧了手指!
似乎这刻有什么要从胸膛飞出——
她的眼前再次浮现那日见到宣王车驾的场景!
“怎么?听傻了?”顾决感受到她突然不动了,低头询问,桑矜忙扯回情绪,摇摇头。
“这位容公子…现在在何处,他为何不认自己儿子?”
顾决此刻沉默。
“他死了。”半晌后他脱口而出,摁了摁眉心,“他自幼身体病弱,几年前我同他在上京巡司当差时,为了追寻一桩案子,他失足掉入上京城的护城河里。”
“就这样…淹死了?”桑矜十分不信,转念一想:“可是兄长,护城河的水并不深…这位容公子…难道一点水都不会?”
顾决嗯了声。
但显然他脸上神情告诉桑矜,这事并不简单。
当年必然还有内幕!
她懂分寸,不再追问,却小手纤柔地抚上他胸膛,“让你回忆了过去的伤心事,兄长,是我不好。”
“那位容公子必然对你很重要,否则你刚才提起他,不会这么难受。”
顾决忽然嘲讽的笑:“难受?我表现的很难受么?”
桑矜手一触他嘴角:“您瞧,都不会笑了。”
她适当的取悦,让顾决深深凝她。
不禁握住她手:“没有人能让我难受,至于今日同你说的这个人,他或许,很快便会见到了。”
桑矜不明白。
可手被顾决握在掌心很烫,这男人自从回了上京,对她倒是颇有几分深情了。
她压下心中情绪,轻轻将自己靠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