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连宫门都没进去,返回府中重新商议。顾允提到让襄阳侯找找什么人,不管怎么说,先见到皇帝在说。
襄阳侯在二姨娘院子里坐了很久,思来想去,让他想到一个人!
“母亲是说,侯爷最后能见到皇帝,是因为他去找了平氏?”
二姨娘点头。
二姨娘笑看桑矜:“你现在知道平氏为何会成为侯府主母?她这个人,家世绝顶的好,不过外人只知道她家是上京城底蕴深厚的百年世家,而不知一个内幕。”
“平氏的家中,曾经有位大有作为的嫡女,她在老侯爷年轻时便盛名远扬,据说那时求娶她的人可谓从大晋排到别国,不过遗憾的是,那位嫡女终生未嫁,远走驮国。”
“母亲说这些,又与今晚的事有什么关系?”
桑矜不解,继续询问。
二姨娘道:“当今皇帝承位的时间晚,在他之前承位的那位,在生命弥留之际曾下过一道密旨,你知道是什么吗?”
“便是给平家的恩典。密旨里说,平家那位嫡女当年其实并不是不想嫁,而是她不能嫁,她同皇帝互有情愫,奈何两人年龄差距很大,如果当年她入宫必会引起天下议论,后来,皇帝为了自己所想,急需要一个人深入驮国,那位嫡女便为了爱人远走他乡。”
“这也是平家能拿捏皇室这么多年的原因,只要有上位皇帝那个密旨在,平家便有在皇帝面前绝对说话权,当今皇帝同上位皇帝本就是兄弟,给兄长这个面子,还是要的。”
桑矜低低沉思。
二姨娘不知这样说她听懂了没,顿了顿,继续道:“你可知侯府一直有位大姑娘在驮国不回?”
提到这个,桑矜有印象。
她梦中梦过。
她是顾决大姐,同顾允差不多年岁。梦里这位大姐在顾决加太子冠时从驮国回来过。
她记得,她是驮国皇后身边的女使……
“母亲的意思是!襄阳侯求了平氏,平氏去请了母家入宫,这才见到皇帝?”
“嗯,不过,还有一个条件。”二姨娘道:“侯爷还用大姑娘做了赌注,这次驮国使臣入京,大姑娘并未跟着回来,可见她仍在驮国执行当年那位嫡女遗留下的任务,如今瞧着大晋与驮国交好,实则暗地里都有自己的暗桩,咱们这位大姑娘便是侯府能永保长青的暗桩。”
“皇帝是何等聪明的人,两相而加,他自然会选择释放决哥。”
原来如此!!
桑矜从二姨娘这边学到很多,比起她自己单打独斗,二姨娘就是个不断给她惊喜的帮手。
她眼眸透亮:“多谢母亲指点,我现在明白要如何拔除侯府这棵岑天大树!”
她急着要给二姨娘谢礼走,二姨娘压了压她,让她不要那么着急。
从她进来,她就看出她步子蹒跚。
“你在我这里坐一坐,我不放心你的腿,便打发袖芜去叫府医,想是不一会儿便会来。”
她这话刚落,外面便响起袖芜声音:“夫人,府医今日休沐,孙药师便来了。”
二姨娘眉心拧紧。
孙如已站在外面,也不好赶人走。二姨娘只好让人进来。同第一次见他不同,桑矜这次显得放松许多。
孙如打开药箱,正要给她看看脚踝,忽地抬头道:“上次就想问表姑娘,为何你身上的味道和世子身边那位林侍卫的味道一样,难道,你俩之间有点什么?”
桑矜怔愣。
“啪!”二姨娘拍了桌。
没好气的扬声:“孙药师,我家矜儿就算和那位侍卫有什么也轮不到你管,你效劳侯爷我不说你什么,怎么,现在连别的事也要管了?还真是你的风格。”
“当年也是这样多管闲事,胡乱告状,才成就了你在侯府风生水气的这些年。”二姨娘语含奚落,说的孙如脸上青紫交加。
“蘅岫,当年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再揪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