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深处,平氏将双手泡进装了牛乳的铜盆里,仔细清洗。
养尊处优的生活从她替襄阳侯将顾决救出开始。簪了珠翠的妇人身边有好几个婆子伺候,其中一个正同她汇报这几日发生的事。
“世子同侯爷要了那孤女,听说在外置了宅子养着。”
平氏对顾决不如以前上心,从开始怀疑他身世开始,平氏便越看顾决越烦。
她冷冷嗤道:“怪不得在阆州总是挑临安公府那嫡女的毛病,原是早勾上那小贱人。”
“枉我之前还信那小贱人的说辞,信她同决哥清白。”
平氏翻了白眼,与婆子道:“让你查的事你查的怎么样?”
婆子摇头:“主母,时间过去太久,当年事奴才真是不知该从哪里查…之前那汪氏说的那个僧人,奴才问过了。”
“他只说那晚他也没见全,该说的都同临安公夫人讲了。”
“若顾决真不是我儿,这事我定同襄阳侯没完!”
“主母!”
外面前来禀报的婢子跪下:“临安公府的庶女在咱们侯府门外闹事,您去看看吧。”
平氏低道一句麻烦,却不知临安公府的庶女指的是谁。
上他们侯府闹什么。
平氏领着一众婆子奴仆去了前面,正巧此时薛姨娘闻讯赶到,在哄劝她女儿。
原来她女儿是因温令而来。
温令见了桑矜,就不同意同她的婚事。这傻姑娘从见温令第一眼便很喜欢,再加上她娘总是在她耳边说,说温令是她夫婿。
等到温令参加了今年春闱,薛姨娘便可去向临安公请婚。
她这个傻女儿能有人要便不错了,门第什么,她也不在乎。
临安公一定会答应。
“双双乖,跟娘回去,你说的事娘来帮你办,一定让你的令哥哥听话。”
“不要!”
梅双不情愿,十分倔强的看着里面,“我要…我就要进去…我要找那个抢令哥哥的女人!我要找她。”
她气的挠头跺脚,就是不听话。
平氏缓缓走来,瞥了眼薛姨娘。
“是二夫人,来我侯府有事?”平氏语气不善,打量了薛姨娘怀中的傻姑娘,一脸嫌弃。
早就听闻临安公有个傻女儿,满府都嫌她丢人,很少将人放出来。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竟然跑到侯府闹。
薛姨娘面容窘迫,简单同平氏问了声好,继续劝自己女儿。
便在这时桑矜从后出现。
“啊!是她,就是她!”
梅双认得桑矜,一股脑冲上前去打她:“坏女人!就是你这个坏女人将令哥哥抢走!就是你!”
“啊!请姑娘自重,不要打我们姑娘!”香儿和佩儿同时上前,挡在桑矜面前。
平氏冷冷瞥了眼桑矜,冷嗤一句:“祸端!”
毕竟在侯府门前,闹大了不好,平氏命其他下人将梅双拉开。
梅双哼哼唧唧,闹着,双脚并用,即使离开桑矜也要踢她。
桑矜很为难。
她怔怔看薛姨娘:“二夫人,令爱的事我不会计较,您还是将她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