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没想遮掩,惊呼一声,不停道歉:“对不起,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她手足无措看众人,见所有人都在看她,便也怯生生地往顾决身旁一躲。
小手紧揪顾决袖角,生怕被人波及。
梅酿只觉天旋地转——她看桑矜这个样子,脑袋便像裂开一般,她大喊出声,双手抱头跪地。
梅酿吃过一颗失忆药,之前被桑矜刺激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似乎有很多记忆跑出来。
当她看到她母亲被绊倒,看到桑矜明明在道歉却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头炸开了一般。
临安公还是关心他妻子,见汪氏跌的下巴出血,浑身难受的呻吟,临安公快步上前问:“夫人,夫人你还好吗?”
汪氏颤巍巍伸出手,想让临安公扶她起来。
“公爷。”
顾决的声音猛地响起,惊了临安公一身汗,回头看他。
顾决盯着汪氏道:“如果令夫人今日走出这个府宅,那皇上必会知道你我商量好的事,公爷,我父亲对您尚有情义,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便放弃你公府的荣华富贵?”
“临安公府的未来,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顾决的话如一道催命符,彻底束缚住临安公的手脚,原本要扶起妻子的男人,变了脸色。
都是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临安公转瞬与身边奴仆吩咐:“将夫人带回房,不准她再胡闹!”
汪氏面如死灰!
梅酿也懵了,她无法置信看自己父亲,看他不仅让仆人带她娘下去,还对她变了脸,“连带她,一块送下去!”
“别再丢人现眼!”
临安公拂了拂袖子。
他打发人走时,还和桑矜对上眼,桑矜面无表情看他,临安公却像见了瘟疫,眼神躲闪。
这个活了半辈子的男人之前为何会对她那么关心,许是从她身上看到她娘的影子,心思萌动,想到与她娘那些风流事。
桑矜的存在,本就与这些人来说是个心魔,过去这么久,临安公仍没有正视他的心魔。
不过桑矜会出手。
她会亲手了结他!
“顾世子,请回吧,本公就不多送!”临安公也没这心情送,他已经很窝囊,还想给自己保留一下形象。
顾决瞥了眼长风,长风的目光仍停在梅酿消失的方向,顾决紧拧眉,“还愣着做什么!”
长风回头,对梅酿再没一丝留恋。
顾决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桑矜,没说任何话走了。
桑矜忙跟上。
两人上了马车,桑矜刚坐稳便听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刚才,不像你。”
“桑矜,不同我解释解释?”
桑矜的心跳几乎提到嗓子眼里,她看顾决,想了很久,忽地正经问他:“兄长是不是也恨临安公府?”
顾决变了脸色。
打量眼前的女子,他忽然觉得好像第一次认识她这般,让他有点琢磨不透。
顾决反问:“也?你同临安公府有仇?”
桑矜点了点头。
“呵。”顾决忽然歪了头,以手撑头极其闲适看她:“桑矜,你倒是让我意外了,之前在阆州怎么说的,我问过你几次,你都说毫无关系。”
“现在是怎样,反转?小猫露出了獠牙?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