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哎,你先别走,还未正式介绍我自己,我叫池慕桑,行三,往后,你要叫我一声三哥。”
林寒:“…三哥。”
……
两人对话,全被温竹听去。
温竹听到最后眼睛睁大,完全乱了分寸,他摸了摸后脑,也重复了句:“三哥?”
什么情况啊,林寒竟然叫驮国三殿下三哥?
另一方,平氏帐子。
服侍她的嬷嬷站在帐外等候,半晌平氏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了吗?”
“还没。”
平氏生气了。
猛地将营帐厚帘掀开:“还没来?南蘅岫是想反了不成?”
“主母,您再等等。”那嬷嬷躬身,“她一个妾,还能逃的了?正好现在侯爷不在,等她来,奴才会给她点教训瞧瞧。”
“嗯。”
平氏正要进去,忽见顾允护送桑矜走来,平氏怔了怔神色,等两人靠近。
顾允与她见礼,低声道:“回主母,我母亲她刚吃坏了肚子,身体不适,不能来伺候,又怕主母久等,便由妹妹她暂代母亲……”
“南蘅岫好大的面子,我叫都叫不来。就随便派个人来打发我?”平氏凌厉了眉眼。
桑矜乖巧的福身,不慌不忙:“回主母,母亲并不是随意敷衍,是我非要过来…我现在是母亲的女儿,过来服侍主母本就是分内的事,再一步说,我刚成为兄长的妾,您便是我婆母,媳妇还未正式见过婆母……”
平氏瞥向她。
这个时候提顾决,在点她呢。
也好,
顾决想纳妾就纳妾,一点也没尊敬过她这个母亲意见。在说,对平氏来说,折磨桑矜与折磨二姨娘都是一样。
都是能勾人的狐媚子!
平氏顿时转身:“那你进来吧。”
桑矜回头让顾允走。
顾允很担心她,在帐口踟蹰好久。服侍平氏的那个嬷嬷皮笑肉不笑:“大公子,您请回。”
桑矜一进去,便被平氏吩咐:“过来给我卸簪。”
桑矜点了点头,连忙来到妆镜前,平氏缓缓坐下,桑矜刚拔了一个珠钗,平氏便拧了拧眉骂道:“用那么大劲?想让我疼死?”
桑矜在后没吭声。
她的手轻缓拂过平氏的头发,指尖上分明有些药膏般的东西。
平氏不知道,桑矜继续做事,等将平氏发上的珠钗都卸下,那嬷嬷便打了热水来。
“表姑娘,请吧。”
嬷嬷缓缓道。
桑矜跪了身,亲自为平氏兑洗脚水,她动作平稳,就算平氏想为难她,也找不到骂她的点。
平氏坐到床幔前。
她住的营帐,床幔垂了很多流苏穗穗,平氏不知头顶被抹了东西,坐的很直,等候桑矜端盆过来。
脱了鞋,嬷嬷挽好她的裤腿,平氏垂目看,脚刚放进去一只,咣当一声,便将铜盆打翻!
“真不知决哥怎么容忍的你在身边!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这么烫你想让我——啊!”
一声尖利喊叫,让本在嚣张的妇人气焰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