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怔忪很久,终招来一人。
这人也是他身边暗卫,却不是温竹长风林寒等人,是个生面孔,也是第一次能近身帮他办事。
顾决道:“这几日多注意表姑娘行踪。”
那人低头应声,对顾决忠心不二。男人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刚交代完,又吩咐一句:“只远远看着,别打扰她。”
他还不想现在对桑矜怎么样。顾决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思考很久,与之前他待桑矜那般冷情不一样,现在的他更多想的是桑矜本人。
待那人走,夜色更深。
顾决回了营帐,刚合衣躺下,便听外面又起嘈杂,他坐起身,侧耳倾听。
很多沉重的脚步声,还有火把燃燃的亮光,照了半个猎场天空。
顾决的帐外有人喊:“顾世子!出事了!”
又出事?
顾决立刻披衣下床,掀开帐帘站在门边,这时他才看见外面已有诸多带刀行走的侍卫,那几个协助他的朝中官员都来了。
兵部司使曹奋冷着脸很不痛快,他低声骂了句:“原来这就是顾世子你的办事能力,之前也协同各位大人来回跑了好几趟,怎么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发生什么事?”顾决不理他,问身边人,稽查司使忙道:“是平阳伯府住的帐子,就在刚刚那帐中发现了一条青纹毒蛇,趁帐中人熟睡被咬了一口!”
“顾世子,毒蛇虽已被擒住,但是被咬的是平阳伯夫人,毒性甚烈,现在所有太医都在那边。”
稽查司使看顾决:“皇上…震怒,说全是因为咱们未办好差事才导致……”
顾决听后再不耽误,往皇帐那边走。
这事出的可真蹊跷,在皇帝要来千山猎场之前他早派人依次清除过这附近草域,别说一条毒蛇,便是一只跳蚤都不会有,像除了皇帝住的大帐,其他营帐他也根据住的人而做了打扫。
平阳伯府是平氏母家人,所住所用都是最好。
又怎会犯这种错误。
顾决边走边思考解决办法,正巧碰见也从帐中出来的襄阳侯。
“父亲。”
“我怎么听说,皇上动怒了?”襄阳侯担忧问他,顾决上下看襄阳侯,“父亲未受毒蛇侵扰?”
“没有,不过幸好你母亲临时换了帐子,否则她住的地方离平阳伯那般近,说不定也会受其困扰,决哥,你快些去面圣吧。”
襄阳侯话落,顾决答应。
平阳伯府的营帐共有三间,除了老平阳伯一间外,其他两房各用一帐,而现在平阳伯府的掌权人是平氏的大哥,被蛇咬伤的正是平氏大哥的妻子。
只是这个妻子不是原配发妻,而是前两年被提上的平妾。
现任平阳伯的发妻早在很多年前便去世了,她在时和平氏关系不错,平氏向来眼界高,对后来提上的这位平妾多有微词。
好在她也不经常回母家,两人也就少了很多争执。
桑矜同二姨娘听到动静也从帐中出来看——火光照亮处,遥遥可见顾决高大身躯,桑矜掂了掂脚,瞧平阳伯府的帐前围了不少人。
二姨娘侧头看她,桑矜勾唇笑了笑:“这才刚来这里第一天,就这般热闹。”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矜儿,无论那边出什么事咱们都是看个乐子,稍微站一站,便回帐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