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伯不顾平日兄妹情意,高声质问:“那你倒是说说,为何突然临时换帐!”
“我——”
平氏说不出来。
平阳伯步步紧逼:“从小到大我都让着你,宠着你,我知你喜欢你上一个嫂嫂,可玉如也跟了我,她一直尽职尽责照顾我……”
“大哥!你讲点道理,什么叫让?我让你让过什么?那些都是我应得的!”
两人争论不休,越吵越烈,也不怕丢人了。
顾决和襄阳侯从旁看着,襄阳侯上前拉拉平氏衣角想让她别说了,可妇人已在气头上,也就不顾这些。
片刻,顾决厉声打断两人争论,“舅舅,母亲换帐的事是我安排的,你要怪便怪我。”
“果然!果然是你们母子俩,我的玉如死了,就是被你们害的!顾决,以后不要叫我舅舅,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外甥!”
平阳伯铁了心要与他划清关系,惹顾决眼色更深沉许多。
他自回了上京,一直装着外表端方,装着与人和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在屡次受挫后,顾决内心的躁动也快压制不住,好几次想跑出来。
平阳伯的言论吵到皇帝,皇帝刚才回了皇帐,再次过来看平阳伯,想着安抚一下。
哪知平阳伯不想装了,见皇帝来顿时上前道:“圣上!臣有要事奏,臣怀疑襄阳侯欺骗我平阳伯府,瞒着我妹妹在外有私生子,就是他!”
平阳伯抬手一指,指到顾决身上。
顷刻,室内气氛有些古怪。
襄阳侯目瞪口呆,皇帝脸色变了,平氏也慌张不已。
真是,她怀疑的事根本没找到确切证据,就被她这个哥哥随口说出去!
还告到皇帝这里,这可连累死她了!
“皇上,我哥哥他胡说的,请您不要当真!”平氏连忙下跪求道,襄阳侯叹了声气,为今晚发生的一切。
平阳伯啊,他已触到皇帝逆鳞还不自知,顾决是皇帝私生子的事皇帝不让随便乱说,他可好,当着皇帝面说顾决是私生子!
本来今晚他还是弱者,这一下给自己整成了乱臣,妖言惑众,蛊惑人心。
皇帝还不知要怎么惩罚他。
“爱卿快请起。”皇帝笑不达心,单手扶起他来,“你反应的事情朕会上心查,不过在未查清之前爱卿还是不要信口再说这些,你痛失爱妻的心情朕理解,除此之外,你随口说自己亲外甥不是襄阳侯亲子的事,可有证据?”
“若没有,爱卿还是不要——”
“皇上!虽然没有证据,但臣也查了很久,当年我妹妹生产的那个佛寺,臣听说那天晚上的确发生了些不为人知的事!”
皇帝面色彻底变了。
威严的帝王一改勤政爱民的仁君模样,眼底有幽幽的深潭光,一字一句问平阳伯:“爱卿不妨说一说,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
翌日清晨。
平阳伯夫人下葬,平阳伯一家因伤心过度而提前结束这场围猎,等桑矜起时,各个营帐已在讨论这些事,说来奇怪,平阳伯一家走的太突然,整个猎场,没一人瞧见他们是何时走的。
而紧接着,又是一个惊爆消息传遍了整个猎场。
襄阳侯府主母,平氏,畏罪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