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最是知道怎么将这个东西化有为无,我麻烦您。”
桑矜想给顾允行礼,被顾允一把扶起,“母亲信你,大哥也便信你,你何时要用这个东西?很急吗?”
“嗯,最好…一日内。”
她给顾允下了期限,顾允打开看了看,有些为难。
“好,大哥尽量办,你想让他彻底脱离奴籍,为后面决哥追究做准备,我懂。”
“嗯,依照大晋律法,林寒便是死了,也是襄阳侯府人,无论他转换什么身份,只要有这个在,便像一座山压着他,我想让他走,想让他脱离顾决,便要全部都想清楚,否则,顾决仅凭这一项就能弄死他。”
“大哥,你之前曾在上京籍司做过事,关于京中户籍这方面,我只有找你。”
“放心,帮你办。”
顾允笑了笑,看二姨娘:“那儿子便先往返去上京一趟,母亲,你好好在这里。”
“去吧。”
二姨娘叮嘱顾允一路小心。
顾允顷刻便出了帐子,做完这些所有,二姨娘再看桑矜,她很疲惫的坐在凳上,思绪飘远。
“那个侍卫,等他真正脱离,便与你身份悬殊,你这样做值得吗?”
“母亲,我其实内心是喜悦的——他无论以后成为什么身份,都会比现在要好的多。我内心很清醒,我为他做这一切,同样也是在圆我梦中的遗憾。”
“每一份真心都不应被辜负,我上世未得到的真心,蹉跎了一辈子,现在可以从林侍卫身上得到回应,他那样赤诚的心,不该再被我辜负。”
“你懂吗,我在救他,也是在救我自己。”
这是桑矜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从她最初觉得林寒和自己很像开始,她便一次次被这种真心征服,她与林寒相处,何尝不是在与上世的自己和解?
“也怪我,母亲虽梦的是这世的事情,但我的梦是断续,并未有关于你与那个侍卫的事情,未来如何,母亲也无法给你预警。”
“不用了,母亲,或许关于他,只有我才能知道。”桑矜缓了缓,抬头与二姨娘说,“来千山猎场前,我做了新的预知梦。”
“哦?”
桑矜很沉默,她垂下眼缓缓道:“是关于他的,我看见…他成了那高贵的人,看见他…身穿喜服……”
二姨娘忽然,抱住桑矜。
手指抚着她的发丝,“好了,别说了,什么梦啊,都不准的,便是咱们知道前世今生又如何,牵一发而动全身,事情要如何走向,都在个人啊。”
“你梦的定是不准。”
桑矜没在吭声。
因为她觉得,不管准不准,她要做的事都要进行——
围猎第二日,诸多世家子弟都在猎场比试,以骑射为技,互相之间切磋激烈。
顾决出手了。
他早看京畿使赵成不顺眼,傍晚时分皇帝兴致来了,命各府参与围猎的人做了小比试。
皇帝许诺榜首得他御书房挂的墨宝,其他二三四名,分别也许各种珠宝。
最难得是,不仅驮国人参与,连皇帝也参与其中。
围猎场很大,按照皇帝吩咐,各位大人先划分区域,兵部使曹奋主管北区域,顾决管南,稽查司使管西,赵成管东。
顾决私下里命人将珍稀的猎物几乎放在东,皇帝知道这事,便也定了去东围猎。
这护驾的事就落在赵成身上。
赵成很紧张,从皇帝开始走便命人紧紧跟随,稍有风吹草动都被知晓。
而驮国那边,长风抓住时机,决定趁着人多眼杂,对漱玉夫人行刺。
夜猎开始,林中好几波人分散开来,长风遵照桑矜给的那本册子,很快找到驮国皇家卫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