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桑矜咬破他的嘴,不让他再碰自己。
她恨不得他现在赶紧去死,烦躁的看他:“顾决,你改?天塌了你都不会改。”
“你这般自私自利的人,只想着自己的人,你若有点良心,便也不会那样对我。”
顾决深深凝视她,“我如何对你?梦里?桑矜,我觉得我们可以聊一聊。”
“狗男人,我不想与你聊。”她奚落道:“你不是会做梦吗?那便自己将你对我做什么都梦出来,自己去想。”
她动了动手腕,腕上绑的绳子已因为她总是乱动挣扎勒红了皮肤。
她没好气地说:“给我上药!”
顾决静静看她。
坐在床边,他没有立刻走,相反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他去松捆住她的绳子。
桑矜怔了一下,偏头看他。
顾决边松绑,边用手臂揽她起来。而后,抱起她来。
桑矜正要再骂他,顾决命人从外推来一个木轮椅,把她放下。
这次他虽没绑她,可她依然跑不掉,顾决将她手腕的绳子另一端系在自己手上。
男人弯下腰道:“不是想见林寒,我带你去见他。”
狗男人会这么好心?
她不信。
仰头看他,见顾决整张冰寒的脸透着幽幽深光,凤眸慑人无比。
桑矜顿时明白他的小心思。
他哪是要带桑矜去见林寒,分明是要给林寒递刀子去了。如果林寒喜欢她,让他看见自己同顾决在一起的样子,很难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冲动事。
那晚林寒都因顾决要射杀她而出现,这次呢,他又会做什么。
桑矜忽然高喊:“想让我去,我就要去吗?顾决,你放我回去。”
“你知道你输在哪儿?并不是因为我而让林寒恢复身份,而是他本就是身份成迷的人,就算没有我,他总有一天也会恢复身份,想不到吧,他的身份至少是正大光明,不像你,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咔嚓!”
桑矜身后是男人气极捏碎轮椅把手的声音,顾决并不是没脾气,而是他在隐藏脾气。
当心有了在乎的东西,底线便会一次次为她降低。现在的顾决便是如此。
他那晚,真该射杀她的——顾决觉得自己很矛盾,脑中的情绪反复拉扯,不停跟自己较劲。
他会想自己的理智是不是在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见到她时的发疯沦陷。
以前的桑矜会哄着他,骗着他,他从不会思考她会离开他,自然也就没了危机感。
而当两人长久维持的关系有了反转,向来追着他,爱着他的女人正眼都不看他,那种无法言语的差距感,几乎让他抓狂。
更别说现在的桑矜只是有个肉体在他身边,这心里,指不定想的哪个男人。
顾决不顾手被木头扎痛,一字一句道:“我会带你去见他。”
须臾。
驮国营帐内,林寒穿戴整齐站着,望着帐帘的方向。
侍女打了帘子,顾决推一身坐轮椅的女子进来,瞬间紧了林寒的眼神。
男子追随她,隔空将她从头看到脚,他生怕错过哪里,每一个地方都看的仔细。
桑矜的脸色不好,苍白虚弱,肩部明显绑了绷带,纵然穿了衣裙仍能看出那里鼓囊一块。
林寒情不自禁,上前几步——
池三拉了拉他。
试图唤醒他的理智,毕竟现在当着那些奴籍司的面,他如果表现的过于熟悉,那些人会发现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