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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艾月(一)(1 / 2)


那是一条两边充满绿茵的坡道,碧绿色的柳条开出芒果状的绿叶从路沿的瓦片垂下来,不算宽敞的道路变得故意盎然井然有序,雨天的水将残叶从枝头冲洗下来,不担心它们会消沉,毕竟数量那么多无时无刻看起来都是崭新的。

我们上学先进校门,然后每天从这条坡道爬上去,斜坡高处上了十几阶石阶就是操场,石阶左边是初中部,那边绿植很多,我们高中部在操场之上,艾月是我读高二认识的,那时她刚上高一,看上去有点呆分不清高初中,我就说“跟我上去吧”,她很乖巧点点头就来了。

过去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我们相聚最多的时间一般是午餐和放学,通常我都会先送她回家说“明天见”,由此反复乐此不疲,谁能想到我会中途辍学,谁又能想到我和她离开学校之后会一直在一起,似乎认识她我的命运就注定了,那段时间也是留下了无数珍贵的回忆。

回想那时,我和她的关系实际上像是行人和路上的车,开始是她想努力追上我,后来是我想拼命追上她,她在车里渐渐走远,直到我看不见了,我似乎都忘记她仰头追踪我目光时的表情,就像向日葵一直看着太阳的暖光,在天黑之后会静静地想事,化作满天的星光,而我像是泡在水里的海星,海风吹来的时候我才想着飘起,寻找着某个良人,想要挨在她身上,没错,就这样直到梦的最后。

我又重新回到了这里,有时她的声音像风铃回荡在我的耳边,我凝望着半空中的一片碧叶,它在微风中摇晃,可我想的是,或许奇迹将会发生呢,或许我看着新校车的站台,她会从车门里走出来,确定了是我本人,摇头对着我温柔地笑呢?仿佛告诉我没事,她还好,一切没有发生。

我怕的是,下一秒,她又离开了我的生活,那定格在高中时期的她,只是我心血来潮的一个幻觉,白光夺目将她的身形从我的大脑中夺走,但是,还有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还有。

我,严格来讲,并不算是她的初恋,她喜欢的第一个男生是足球部的主将,跑的那是相当快,却也是因为她对他的告白被残忍拒绝,我们才有契机走在一起,原谅我一直都憎恶着那个男子,他竟然开口说,“我啊是校草啊,不是随便什么猫猫狗狗就能向我表白的,”大致嘴里反复说着这样的话,在我看来艾月的用情至深也占一个原因,当面重复拒绝很多次之后艾月终于死了这条心,傻傻地站在绿茵场上,久得我匆匆地奔出了教室,逃课跑去安慰她。

这事儿其实还没摆平,我和艾月的情侣关系,直到我教训了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子,才取得了她的信任定下来的,他还有个妹妹,在我和她哥放学后菜鸡互啄时,兴奋地为她哥哥打气,叫喊着“哥哥,加油!”,斗累了我们惺惺相惜和好了,他发誓再也不把艾月和他告白的事宣传着玩了。

“严浩月,你要去保健室,这里要擦些药。”艾月满脸心疼地看着我,将我有些麻木的右手搀扶起来。

那小子果然有本事,学姐还是学妹这时候赶着围了上来,都被他的妹妹尽数拦下了,大大咧咧的初中部妹妹,摇曳的丝带充满了阳光的气息,和谁都自来熟的口吻,亲切地交谈着埋怨哥哥犯下的错误,后来成为了艾月上高中后的第一个朋友。

发生了这种事我当然不愿意去保健室,老师会追问的,解释了其中的缘由,艾月伤心地背过身想瞒着我泪泣,看她抽抽哒哒娇小的身姿,双手掩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青我心中叹了一口气,按着她的双肩安慰着她不要哭,鼻息里是她淡淡的香气。

双方心情平静过后,她邀请我去她家里吃饭,并说外伤也需要处理好再回家,我答应了下来,心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她家,下面是门市,上面是住宅,粮油生意还算不错,生活小康看起来无忧无虑的三口之家。

令我没想到的是,艾月竟会做饭,和妈妈配合炒的一手好菜,她妈妈留的及腰长发,显得年龄大点,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姐妹,而且很爱开玩笑,为我添饭的时候说,“妈妈我呀是不会给你机会让月月伤心的,一次就会把你甩了。”

艾月哼着轻松的小曲,想要转移话题,高兴地提示道:“妈妈,你听我的名字里有“月”,严学长名字里也有“月”,是不是好缘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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