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任三郎在记事本上写好内容,然后直接岔开话题:
“伊先生知道那些绑匪后来怎么样了吗?”
“不太清楚。”这个白鸟是怎么回事?
警察不都是很好忽悠的吗?
为什么他不太一样?
伊裕安眯着眼,视线都不敢乱飘了。
本来很放松的心情不自觉警惕起来,总不能他前脚和那一位保证不会出事,后脚就连一个警察都搞不定吧?
琴酒说不定就在窃听器那头听着呢!
“伊先生一点记忆都没了吗?”
“我只记得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废弃港口,然后因为什么原因大吵了一架,之后就打起来了。”
这点白鸟任三郎没有怀疑。
因为那些绑匪的死全都是因为利器。
而非枪杀。
如果是有第三方介入,发生枪战的可能性会很高。
可是现场那些人都是死在利器之下。
倒是有点儿像伊裕安说的‘打了一架’。
就是……
这样打架把自己人捅了?
“那伊先生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打了起来,只有一个人看着我,所以我趁乱跑了。”
“不过还是被那个人伤了……”这话也算半真半假吧?
毕竟他身上的伤确实都是伏特加打的。
这点警方去查也能查出来,这些伤口都出于同一个人。
集团继承人被黑恶势力打得半死,也不算不合常理。
毕竟伊裕安看起来就是正常且偏瘦弱的成年人,那黑恶势力的家伙们,个个都膘肥体壮。
那身黑衣下的肌肉又不是摆设!
白鸟任三郎不自觉咬了咬笔杆子,“伊先生逃走后有被人救助过对吗?”
“记不太清,但是昏迷之中是感觉有人把我抱上了车。”
“好的,感谢配合伊先生。”说到这里白鸟任三郎合上记事本起身:
“如果之后还记起什么关键的东西请一定联系我。”
“好的白鸟警官。”
“咔——”病房门开了又关。
伊裕安看了一眼监控随后闭上了眼,准备休息。
琴酒想出来的损招,他不至于没有后手清理现场。
面对警察的询问伊裕安只需要把能说的说了,表现出自己是完全的受害者就行。
其他的?
不在自己思考的范围内。
——
“嘟——嘟——”
街道上人来人往,电话亭前排了三两个人。
戴着白色鸭舌帽,嘴角淤青的男子失魂落魄的挂掉电话,推开门走出电话亭。
排在他身后的是位少妇,还牵着一名小男孩。
少妇急着打电话,没注意男孩好奇的离开了她的身边。
男子往前走了几步,转身时看到那同样带着小帽子的小男孩。
男子不说话。
小男孩儿却不怕,他哒哒上前,“哥哥,疼吗?”
疼吗?
降谷零伸手碰了碰嘴角,那里的淤青已经几天不见消了。
被公安同事救出来后,他先是经过严格的全身检查,再被送往秘密医院治疗。
可简单的救治保证他死不了后,上面派来的人一波又一波。
无不是确认他的身份以及‘慰问’他的。
降谷零早就想到这种处境。
他无故的消失,在公安那边看来是身份暴露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