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珍可是他们殡仪馆的一枝花,追求她的人可不少,外面的人或许会对入殓师有什么误解,觉得他们是跟尸体打交道的,晦气。
但是殡仪馆内部的工作人员却并不这么认为,他们以自己的工作为荣。
天盛殡仪馆算是沙田区比较大的殡仪馆了,算上白珍珍,殡仪馆总共有四个入殓师,白珍珍是其中唯一的女性,而且还是技术最好的入殓师。
不管多么糟糕的尸体,经过白珍珍那双妙手修整,都会最大限度恢复成他们身前的模样。
之前白珍珍性格有些内向,和殡仪馆的其他员工来往并不算太多,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不过最近这段时间,白珍珍的性格倒是变了不少,穿衣风格也比先前大胆了许多,和同事们的关系也变得融洽了不少。
当然,他们这些同事之间的关系不错,白珍珍打扮的漂亮,大家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白珍珍并不知道大家伙儿的议论,她带着阿本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承载着阿本灵魂的小纸人安安静静地躲在她的头发里面,并没有出来的意思。
白珍珍吐出了一口浊气,淡淡地开口说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帮你了。”
“老娘数到三……”
“三,二……”
话音未落,那个小小的纸人就从白珍珍的头发里面飞了出来,落在了她面前的办公桌上。
“出来。”
这个黄纸是加了尸油制作而成的,阿本倒是不讲究,进去之后就不出来了。
阿本扭扭捏捏的,纸人小小的四肢扭曲成了怪异的样子,看上去还有点丑萌丑萌的。
白珍珍拿过一旁的圆珠笔,随手将披散在身后的波浪卷发挽了起来。
刚刚捅那个司机的时候,甭看白珍珍下手又狠又准,不过她身上却没沾染什么血迹,一来是她没有捅到大动脉上,倒是没什么鲜血喷溅出来,二来是阿本起了一些作用,帮着她挡住了鲜血,这才让她的模样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白珍珍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纸人阿本,细长白皙的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
清脆的敲击声在不大的办公室内响起,躲在纸人身体之中的阿本突然就想起了白珍珍面无表情捅那个司机时候的情形。
好可怕……总觉得他要是不做点什么,白珍珍会掏出手术刀给他来两下。
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白珍珍没说话,但是压迫感十足,阿本被吓到了,灰溜溜地从小纸人的身体里面钻了出来,化作魂体站在了桌子边儿的空地上。
小纸人失去了阿本的依附,软软地倒在了桌子上,白珍珍嫌弃地看了它一眼,拿过草稿本将其盖上了,随即想起阿本附身的时候小纸人在她头发里待过,白珍珍的嘴角抽了抽,脸色更不好看了。
回去她得好好洗个头。
阿本看起来老实的跟鹌鹑似的,身上的红色光芒瞧着都黯淡了几分,整只鬼给人一种单纯无害的感觉。
这时候知道怂了?
白珍珍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这几个小时是怎么过的吗?”
阿本察觉到从白珍珍生发散发出的怨气来,他的魂体颤抖了一下,惊恐地看向了白珍珍。
“白姐,我错了!”
阿本秒怂,立马跪倒在了白珍珍的面前,向她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白珍珍抬了抬下巴:“说,你错在哪儿了?”
阿本:“……”
不是认错了就行吗?居然还要说清楚自己错哪儿了。
只是面无表情的白珍珍看起来格外吓人,她虽然没说话,但是给人的压迫感却极强,阿本变得更怂了。
“我不该趁你给我处理遗体的时候偷偷跑了的。”
“我不该自不量力去报仇的。”
“白姐,我错了。”
复盘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阿本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自以为是,而正是他的自以为是,险些把他自己给害得魂飞魄散。
那个王婆用的都是邪门歪道,要是白珍珍没有及时赶过来,他估计连个魂儿都留不下了。
想清楚了之后,阿本对白珍珍的感激达到了最顶峰,他真心实意地向白珍珍表达了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