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郓人都死了,宋雅兰现在也成了这不死不活的样子,她居然都还惦记着李家郓的名声,不肯说实话……
这要不是爱到极致,估计也做不出这种离谱的事情来。
白珍珍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宋雅兰的脑回路。
她的身体都被人家给占去了,而且她男人疑似是参与了祸害她的事儿,宋雅兰不操心自己回不回得去,反而在意她男人的名声,这脑子没斤水干不出这种离谱的事儿来。
果然,恋爱脑要不得,恋爱脑上头的时候,啥离谱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陈小生干啥啥不成,但是在扎心捅刀子方面,那可是无师自通的,他琢磨了一下宋雅兰的话,琢磨出了不对味儿的地方。
“那照你的意思,之前十个月都没跟你好了,这一个月还跟你夜夜笙歌的,你就没想过,其实你成现在这样子都是李家郓给折腾的?”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白珍珍都想给陈小生竖起个大拇指,好好夸上他一番了。
也就他会这样不管其他,直接将想的话说出来了。
饶是宋雅兰再装作淡定的样子,此时也伪装不下去了。
她蹲了下去,捂着耳朵尖叫了起来。
“不是的,你说谎,不是的,阿郓是爱我的!!”
自欺欺人到了她这种地步,也是没谁了。
白珍珍翻了个白眼儿,扭头看向了外面。
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恋爱脑,尤其是清楚知道别人的算计,但还一头扎下去的恋爱脑。
她自己都不管自己的死活了,别人犯得上去操心吗?
尤其她为了自己的私心,还说谎诱导别人,明明是个受害者,但却生生地把自己作成了一个害人精。
白珍珍的脾气不太好,怕自己再听下去会控制不住撕了这个小纸人,便干脆转过头去,眼不见心烦。
徐峰也听出来问题了,他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看着崩溃大叫的宋雅兰,徐峰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朋友,他也不好不管,只能劝了她两句。
但是徐峰不劝还好,这么一劝,宋雅兰就开始作妖了,她张着嘴巴,哭得更加起劲儿了。
小小的车厢里面全都是她那尖锐凄厉的哭喊声。
徐峰:“……”
虽然宋雅兰确确实实很可怜,但是现在他想要将宋雅兰从窗户扔出去怎么办?
明明活着的时候看着也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怎么成了鬼之后就变成这种鬼样子了?
甭看刚刚宋雅兰说了那么多的东西,但其实说了跟没说也差不多,但现在似乎戳到了她的痛点上,她喊的比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人鸠占鹊巢了还要凄厉。
鬼哭狼嚎,果然是人类不可承受的东西。
白珍珍飞速地从包里面掏出个东西来,伸手将那个小纸人给抄了过来,然后拿着笔将小纸人的嘴巴给糊上了。
宋雅兰的哭嚎生戛然而止,白珍珍将身体扭曲成麻花状的小纸人重新塞到了徐峰手里。
刚刚还以为白珍珍受不了要撕了小纸人的徐峰松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嘴巴被封,再也发不出声音的小纸人来。
只见小纸人被画出来的嘴打了大大的叉号,难怪她发不出声音来了。
徐峰的嘴角抽了抽,虽然觉得自己耳朵终于不用承受这种魔音穿脑了,但他还是惦记着宋雅兰被人调换了的事情。
“白小姐,这件事情……”
白珍珍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徐峰:“我不想帮忙,你没看到她自己回去的意愿都不强烈么,我们帮她干嘛?”
这家伙显然是对李家郓爱得深沉,哪怕知道自己的死和李家郓可能有关系,但她还是舍不得放弃对方,她自己求生意志都那么薄弱了,白珍珍还能上赶着帮她不成?
徐峰:“……”
他面上的表情变得纠结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坐在前面开车的翁晋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座上的两人,斟酌了一下语言后,这才说道。
“白小姐,那李家郓的死是个意外吗?”
刚刚宋雅兰说的话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可以推测出来,宋雅兰被李代桃僵有李家郓的手笔,他自己的身体情况他自己知道,夜夜笙歌什么的……他是真不想活了,还是被人算计的?
白珍珍回忆了一下另外那个宋雅兰的模样,开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李家郓是六天前死的,那个人却隐瞒了李家郓的死讯,今天有花了二十万把白珍珍给请了过来。
白珍珍合理怀疑,对方是想将屎盆子往她的头上扣。
“那个占了宋雅兰身体的人应该认识我,而且她估计是单方面仇恨我。”
没有哪个神经病会花二十万请人来吃闲饭的,李家郓的尸体也用不着二十万的入殓师来处理。
再加上对方那有意无意的炫富行为,以及最后所做的事情,白珍珍想不怀疑她都不成。
原主的人际关系其实很简单的,之前还有些相熟来往的同学,但是她改行当了入殓师之后,那些同学就慢慢疏远了,几乎没有人再找她吃饭逛街见面了。
而因为家人的死,白珍珍的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顶多是和殡仪馆的同事聚一聚,旁的就再没有了。
她在记忆里翻找了一番,也找不出一个能和宋雅兰身体里的人对得上号的。
不过……
白珍珍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这张脸。
她长得还是很漂亮的,身材也好,说不准是嫉妒她的容貌,这都是有可能的。
徐峰:“……”
倒也不必这么自信。
“我还没来得及触碰李家郓的尸体,就带着陈小生离开了,不过我觉得他被人害死的可能性很大。”
可惜没见到李家郓的鬼魂,要不然的话看他的鬼魂就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不过李家那个宋雅兰明显有问题,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应该能查出一些东西来。
徐峰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宋雅兰被封住了嘴巴,再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来,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被这些人给漠视了。
她气得身体抖得跟风中落叶似的,可却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来。
白珍珍想起刚刚被恋爱脑折腾时候的情形,坏心眼地戳着小纸人的身体。
“你男人可能是被人害死的,还是那么不光彩的死法,这事儿要是警察介入了,你估计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