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箬坐在医务室的床上，因为床有些高，她的腿可以悬在空中，她惬意地晃着腿。
医务室现在只剩下她和那个医生，她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开始上下一节课了。
“嗯，这节课是什么来着……”
周青箬皱着眉想了半晌……
数学！
她脑海中一闪出这个答案，她立刻翻身下床，飞快地打开门，狂奔起来。
医务室在体育馆边上，但只有一个门和体育馆联通，她只得先跑进体育馆，再从大门出去回教学楼。
周青箬突然觉得脑子也不晕了，头也不痛了，要知道，数学课迟到所经受的痛苦真是无法想象。
她的数学老师是老教师，还保留一些体罚学生的习惯，并且嘴巴也保有着将要退休的女人所具有的“毒性”，几乎年级上每个学生都怕她，连数学组组长都要敬她三分。
数学老师最痛恨自己学生上她课迟到，再特殊的理由都不行。
她为了能更快回到教学楼，便直接从篮球场内主线穿过，即便场上还有人，她速度也丝毫不减。
“哎！”三号场上的男生运球差点撞到周青箬，“同学你干嘛……”
但周青箬早已跑到门边，一侧身，跑出了体育馆。
“什么事这么急……”那男生把求夹在身侧，望着门，大声地问着，也不知道问谁。
“赶上课吧。”伍峦序抱过球，看着门边，眯了眯眼睛，“你认识？”
“不认识。有点猛啊，直接从场内穿过去。”
伍峦序刚刚在中场也看到她了，但没看清是谁，只觉得背影有些熟悉，他摇了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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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
周青箬推门，有些狼狈地站在门口，头发有些凌乱。
“哪去了？”
“医，医务室。”周青箬往下面的座位里飘了一眼，没有一个人帮她解释过她去哪了吗？
数学老师扭头看了一眼白板上的时间，嘴角抽了抽：“什么事迟到半小时？”
“头撞到了。”
“没撞坏吧？学数学要脑子好使才得行哦。”数学老师看了一眼周青箬的头，似乎看到那包扎的纱布，欲言又止。
“……”周青箬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下去坐着。作业摊开，就差你没查了。”
周青箬刚往下走半步，闻言，怔了一下。
“怎么了？”
“……”周青箬闭了闭眼，没说话，继续往座位走。
作业是写了的吧……可能正确率稍微低一点。
她心里直打鼓，只要数学老师不看答案，还能蒙混过关。
周青箬翻开作业，放在桌上。
老师过来翻了翻，没细看，点了下头，又走回讲台继续上课。
见老师转过身，周青箬长舒了一口气。
“这题，周青箬念一下你的答案，全班对一下。”
周青箬刚放松下来的肌肉立刻紧绷起来，她支吾着用脚推开椅子站起来，眯眼朝林疏否的作业看去，一看答案和自己一样，马上念出来了。
原本数学老师毫无波澜的脸上突然纵起沟壑，眉头紧皱，眼尾勾上深深的皱纹。
“你念的什么？答案完全不沾边。”
“啊……”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林疏否的书，确认和自己写的答案确实一样，她有些纳闷。
“别看了，抄的你的。”林疏否压低声音说道。
周青箬顿时语塞，瞪了一眼林疏否。
数学老师恼地摆摆手：“你拿着书站后面去。”
周青箬拽着书，拖着步子挪到最后。
“你数学考到110就心满意足了是吧？别在这里拖全班后腿。班平均分是多少你知道吗？135。你数数你那110还差多少。”数学老师恨铁不成钢地勾着脖子，感觉极力在忍住不破口大骂，“甚至你大多数时候只考90分。”
周青箬沉默地低着头。
她感觉坠入黑不见天的沟底，虽然使劲在睁着眼，但什么也看不见。
她被训斥过很多次，但今天老师说话的语气是这么久来最愤怒的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老师的怒火。
“我看到贴出来的名单你还要参加篮球赛是吗？”
“嗯……”周青箬声音小的自己也听不到，头埋得很低。
“打篮球投篮角度都是要计算然后反复练习的，你能吗？……”
周青箬听着老师的滔滔不绝，突然疑惑老师也不担心耽搁大家时间了。
“算了，你回来。”数学老师突然松口，“老师着急啊，你不笨，能看出来很多题你就是不愿意沉下心思考……”
周青箬挪着步子回到座位坐下。
“继续讲课了，同学们都好好想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每天吊儿郎当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为了什么，不如回家躺着。”数学老师看了一眼表，叹了一口气。
嘴上说着要继续上课，可刚拿起粉笔，又开始说：“在座的女生好好想想，你不好好学习以后能干什么，大学一毕业就结婚，每天买菜，为了几毛钱争吵半天，每天被柴米油盐困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