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躺在床上,也不知霍起淮是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宫中服侍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来替她卸下凤冠霞披,擦脸净手,好一会儿穆清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日再醒来时,宫中一切对穆清来说都是物是人非了。
原本是被太后娘娘皇帝陛下放在心尖尖儿上宠的公主,现在却变成经历了不幸婚姻的年轻少妇。
穆清觉得自己再没脸去宫外打马,真是可惜了前些日子母亲刚派人送来宫里的那两匹汗血马了。
一时又想到那程煦,不禁悲从中来,又开始落泪。
“公主,太后娘娘命人送来不少好东西,你就起来看看吧。”
环儿打起床前的纱幔,走到穆清旁边看这小公主竟又开始哭,有些心疼,拿着绢帕细细地把穆清脸上的眼泪擦拭了。
“可别再哭了,不然明日宫内可又凭白多了一桩笑话你的由头。”
环儿把穆清脸上的碎发整理了一下,才又唤来候在殿外的梳洗丫头。
“今日一早,太后身边的绮和姑姑便领着人送来了好些东西,那会儿你正睡着,她说不必吵着你,这些东西是太后娘娘赏下来给你解闷儿的。”
环儿给自家公主插上一支金簪,又觉不妥便放下,换成一支莹润无瑕的羊脂玉簪子。
“陛下身边的李总管也来过了,说陛下正担心着您呢,让您放宽心些,不管怎么说,您总是这大夏朝唯一的公主,定不叫您受委屈。”
“后头陛下又遣人送来不少燕窝人参。”
穆清心里正憋着委屈,一早上又感觉自己宫中那些侍婢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同。听环儿这么说着,本来收住的眼泪,倒像不要钱似的拼命滚出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
穆清不知道,因为这一场泪,让宫中传遍了她对程煦的情深意重,也让东宫内的太子殿下黑了足足小半个月的脸。
穆清在寝宫里缩了三日,期间不断有太后陛下身边的人送来各种东西,就连远在北疆的长宁长公主都开始着手准备回京宽慰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