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初,锦翔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宁淑早已命人备好了晚膳,一桌子全是滋补的膳食,宁淑不停地给他添膳,他吃得几乎快要吐出来了,便开口阻止她:“好了,淑儿,命人撤了吧,你是医者,应当知晓元气要慢慢调理的,别因心中的不安失了分寸。”宁淑这才放弃让他进食,命人撤走了余膳。
下人们都退下关上了房间门之后,房内突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宁淑就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她的眼神中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向他诉说,可他却久久未等到她说一句话。他看着她的眼眸渐渐湿润,泪水掩盖了她通透的双眸而后夺眶而出,面对她无声的哭泣锦翔忽然慌了神。宁淑一向坚忍独立,清傲,从不在人前表现过自己的脆弱,在他面前也没有,甚至当年她父亲战死的时候,年纪尚小的她听到消息都能在人前忍住不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眼泪。可他不知,她父亲战死时,所有人都不是她心底最能依靠的人,所以她忍住了不在任何一人面前落泪,可眼下,面前这个是她心尖上最想依靠的人,她的脆弱只愿向他示!锦翔看着泪流满面的她有些慌乱地抬头为她一点点拭去泪水,柔声安慰:“好了,没事了,我真的没事!”
宁淑终究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与不安,低低地开始哭诉:“听说你出事了,我要去寻你,可是我不能,听说你受伤了,我想要亲自为你诊治,可我还是不能,梦里,你一次次呼喊我救你,可是我却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救不了你,救不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担心的。”听到她一声声的哭诉锦翔也十分揪心,他一边轻轻地为她拭泪,安慰她,一边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他不该让她这般担心和难过的。
可宁淑这次的哭诉实在是忍了太久了,有了开端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任凭他怎么安慰她都像听不见一般。她的泪一滴一滴落下,砸在他心里,哭诉声也一声一声敲打着他的心,他的心被越揪越紧,慌乱到手足无措地一把扣住她的头,狠狠地吻住了正一遍遍地哭诉着的她,他霸道地想将她所有的不安和委屈都吞进自己的肚子里,原本哭诉得激动的宁淑一点点软在了他霸道的吻中,软在了他温暖的怀里,最后软在了他身下!夜原本很静,屋外却渐渐地下起了雨,轻风吹拂进了屋内,吹起了轻柔的纱帐,纱帐在房内飞舞,伴着滴答滴答的雨声,与床榻上正纠缠诉说着相思的身影一起共舞。。。。。
雨在夜里悄然停下,翌日清晨,柔和的晨光洒进了房内,唤醒了宁淑,她揉了揉眼看向面前正拥着她的锦翔,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俊逸的脸,纤细的玉手抚上他光滑而厚实的胸膛,心中尽是失而复得的美好!锦翔悠悠睁眼,见她正柔情似水般盯着自己看便在她娇艳的唇上轻轻一啄,转身正欲起身穿衣却被她按下了,她淡淡地说了句:“我已经向父皇告了假,待你调理好身体之后再协理朝政,今日你不必早朝,时辰尚早,你再多睡会吧。”言毕就靠在他怀里迷上了眼不再说话。
锦翔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暗自在心里说:就放任她一次,陪着她吧!他伸手拥着她也闭上了眼,谁也没有再睡着,只是相拥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