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府离开之后宁淑便进了宫去看望太孙,她即将离开京城,还是想看一看她如今唯一的儿子,若是有需要,她也许会带他一起离开。
“宁淑参见皇后娘娘!”她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行了个跪拜大礼。
皇后见她这样心中也是着急无措,“今日早朝上的事本宫听说了,没想到你如此着急要与本宫撇清关系,连一声母后都不愿意唤了。”
宁淑知皇后疼爱自己不会真的责怪,所以礼毕之后不等皇后命她起身便自顾自地起身了,“您对宁淑的宠爱宁淑永远铭记于心!只是,我心意已决,您不必再劝。今日前来是特意向您辞行的,我要离开京城去为翰儿和昕儿守灵一段时日,有机会也会回京看望您。至于昊儿,接下来大烙恐怕要起战乱,太子殿下顾不上他,您若是愿意帮忙照看便继续留在宫里,继续跟着御书院的先生学习,您若是不愿意,那我便将他一起带走。”
皇后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太后当年曾说过本宫性子倔,连她也算计进去可了;如今看你,比本宫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方才的话已经说得那般清楚,昊儿还需到御书院继续他的课业,那便只好留在宫里,本宫也无法拒绝你。皇陵在城外不远,你若是记挂他应当时常回来探望。”
“那是自然,我想去书院看看他,就先行告退了,您保重身子。”宁淑也不多说废话,告知完此行的目的便离开了,皇后也只是无奈地看着她离开了。
从凤宁宫出来之后宁淑便去了御书院看云昊,她在御书院陪了云昊一会,好好地与云昊道了别,出宫之后便直接出了城来到皇陵山脚下的一处茅屋,这是间三进院落的茅屋,是三年前她到附近采药时发现的,茅屋住着一位带发修行的老妇人,宁淑救过她的命,这些年也一直托医馆的大夫不定时过来看看老妇人,如今她来投靠借住,老妇人也是十分欢迎的。
锦翔在翔和殿瘫坐了一个下午,晚膳时分他还是想着要劝说一下宁淑,于是乎便来到平汤候府,却发现候府大门前的牌匾已经被落下收起,墨漆的大门也紧紧闭着,他施展轻功进入到府内却发现府内空无一人,整座府邸就这样被淹没在夜色之中。他又来到后院的医馆,医馆内几乎已经被搬空,医馆的门也被锁上了,失去她的恐慌再次涌上心头。
锦翔有些失落地从候府出来,在街上遇到了白青大夫,“娘娘前几日便将候府的祠堂牌位撤走由祥王妃带回了江城,罗管家也跟着去了江城,医馆也命我们搬到了街口处,她说日后医馆便由我们做主,她无暇顾及了,具体原因她不多说我们也不好过多追问。”
锦翔失落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白青大夫先走,然后自己有些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着、回想着。原来宁淑早已计划好要离开他,她已一步步将郑家在京城的唯一牵挂以及她多年的心血撤离,然后才果断地去为孩子们报仇,杀南宫清之时她甚至做好了要两国邦交抵命的打算,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半点也未曾察觉;他以为她需要时间治愈丧子丧女之痛,她能缓过来,却不曾想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她已攒够失望要离开了。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几乎都不在她身边,甚至要她为了他担惊受怕,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到头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份爱太过讽刺了…
从候府回来之后锦翔便一直待在翔和殿追忆着那些幸福的过去,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院子如今只剩下寂寥与凄凉,从欢笑热闹到如今的妻离子散恍若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