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近情绪不太好,因为伤口的恢复情况,可能决定他的飞行生涯是不是还能继续。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余笙没问,她知道可能涉及机密。
于是竭力保持镇定地问:“最坏是什么结果?”
“最坏……就不能再飞歼-20了。”石杨叹了一声,“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去其他部队飞别的机型,或者转地勤,也可以转业飞民航。”
“他不会愿意的。”余笙几乎是脱口而出,嗓音带着哽咽。
石杨沉默了许久,也抬手抹了把眼睛:“是啊,他不会愿意。”
裴晏行是个要命般骄傲的人,他索对这种手术恢复有效的办法,甚至还找了当营养师的朋友,要了一份可行性营养菜谱。
在家从不下厨的余笙开始对着菜谱做营养餐,头两次把灶台弄得惨不忍睹,裴晏行想帮她,却被她毫不留情地赶出去。
饭做得当然不太好吃。
但裴晏行最近心情大好了,也会跟前来探病的战友和领导开开玩笑。
这天邢剑涛带了水果来,慰问完之后,余笙送他出去。
邢剑涛递给她一张小卡片。
余笙问:“这是什么?”
“我打听了之前类似的病例,联系到一个战友,上面是当初给他针灸的老中医的电话。主治医生也问过了,正确的针灸可以有助他恢复。”邢剑涛说,“你试着联系看看。”
“谢谢大队长。”余笙感动地鼻尖发酸,把卡片攥在掌心。
她一刻也没有磨蹭,跟裴晏行交代完便打了电话。
好巧不巧,这位老中医在北城定居。
余笙和主治医生商量过后,做了一系列检查,确定他已经能出院,便在当天下午办了出院手续。
为了不刺激他耳朵,两人坐火车回北城,一路慢悠悠,还能看不少风景。
排队进站时,走的是军人专属绿色通道。
余笙第一次享受这种特殊待遇,兴奋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
回头看了看身后排长队的人们羡慕的表情,她挂在裴晏行胳膊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他说:“看到没?为了以后我每次出门都能这么光荣,你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裴晏行搂住她腰,俯身压低嗓音:“那你得先嫁给我,才能每次都这么光荣。”
“好啊。”余笙不遮不掩地迎上他目光,“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裴晏行失笑:“这么着急?”
“当然了,我要把你变成我的私有物。”余笙假装不悦地嘟了嘟唇,“你没发现多少女孩儿偷看你吗?”
“是吗?没发现。”裴晏行嘴角一弯,“倒是不少男的对你图谋不轨。”
“哪有……啊——”双脚忽然腾空,余笙惊叫一声搂紧他脖子,用力拍他的背,“放我下来。”
“不放。”裴晏行单手抱她,像抱小孩那样用手臂托着她大腿,脚下速度却一点没慢,仿佛真只是抱着个小孩。
余笙被周围目光看得脸颊发烫:“公共场合你注意点……”
“怕什么,又没穿军装。”男人笑得毫不在意,还无比轻松地把体重过百的她往上掂了掂,“我抱我媳妇儿,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