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王建设也接着道。
“我不说话,我就是看看行了吧?”王晓文解释着
“我不想玩了,没意思!”王小梅噘着嘴道。
“那我下把替你”,王晓文就又往王小梅那边凑了回去。
王小梅就死命地夹了一眼王晓文道“一边去——用不着你!”
“哈哈哈~~~”,王晓文被王小梅这么埋怨着,反倒嬉笑做了一团,咯咯咯的笑着道“小梅姐,我建伟哥是真不会打牌的呢——下把我换你,你和我建伟哥一伙得了”
“行啊,小梅,咱俩搭伙,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王建伟本来对打麻将也没什么兴致,就是图个热闹,却总是因为自己打牌慢而被大家嫌弃,总是被催得更打不好牌,莫不如就让给她们好些。
于是,下一局的时候,王晓文就一边美滋滋的坐在了王小梅的位置,一边斜了眼睛朝王小梅挤了挤眼道,“让建伟哥给抓牌吧,不会打牌的人手气一般都很好的~~~”
王建伟只好又凑回来去帮着抓牌,再递给身前的王小梅。
王小梅坐在王建伟身前,原本就半遮挡着他去抓牌,后来几次又都恨恨的去掰抢王建伟手里抓过来的牌,幽怨似的道“臭手、臭手!”
说来还真是臭手,一连几次,俩人都没有胡牌,王小梅就向后靠了靠,贴着王建伟后,低声地叹道:“咱还能不能赢一把了?”
王建伟也就压低了声音“嗯?!~~~不要气馁,咱不是屡战屡败,咱这是屡败屡战——以后不是自摸的,咱不胡牌……”,俩人正嘀咕着,对面的小姑娘就敲了桌子,道:“干啥呢?能好好打牌不?”
“就是,打个牌还用得着这样?嫂子你快出啊!!”坐在上家的王晓文就催促道。
“五万!”王小梅啪的就打出了一张牌。
“岔!(对牌)”对面的小姑娘喊了一声,紧接着打出了四万,“报听!”
下家王晓文说了声“吃!”,然后拿出五万和六万来吃住,又打出了六万,“报听!”
“哎呀!~~~”王小梅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很是懊悔的用胳膊向后顶了顶王建伟道“都怨你,非要自摸——”
“自摸!”王建伟说着,就抢着去摸了张牌,可摸到手里翻开,却是一张闲牌,只好‘啪’地再打出去。
此时的王建设反倒慢悠悠的去摸牌,一边问“这牌也就我建伟哥敢打啊——有人胡牌没?”,然后,再强憋着笑似的问王晓文,“晓文,你刚才管小梅叫啥?”
“叫?~~~”王晓文被问的有些懵,想了想,道:“叫小梅姐了吧?——咋了?小梅姐比我大,我愿意叫姐,你管啊?!”
“我听的不是欸?!”王建设就笑嘻嘻地说,又捋了捋牌,又打出一张五万,道“报听!!!”
“那你听成啥了?”王小梅和王晓文几乎一齐发问。
“我听错了、我听错了!!……”王建设紧着摆手。
“嗯?~~~什么乱七八糟的?~~~”坐在王建设下家的小姑娘就去摸牌,她旁边的王少芬就疑惑地嘟囔着“什么‘嫂子’、‘姐’的啊?~~~”
“二条!”刚抓牌的小姑娘因为报了‘听’,就只好抓什么打什么了。
“胡了”,王晓文嬉笑着推了牌。
对面的小姑娘就奇怪的去拨王小梅的牌,问,“你这是要胡啥?怎么这个时候还打五万啊……”,待逐一拨开王小梅的牌,就埋怨道,“咱这打的就是个‘点炮胡’的牌,你怎么还要胡‘七对’啊?!”
“有我哥撑腰了呗——是吧嫂子?!”王晓文嬉笑着脱口而出——一句话弄得在场的人,就连王晓文自己都是一阵的尴尬……只是牌局上的小姑娘嬉笑着,刚说了句“怪不得……”,就被身旁的王小芬推了一把,然后硬生生地收了声。
说起王小梅,年龄上比王建伟小三岁,又比王晓文大三岁,王晓文从小就爱和王小梅一起玩,一直‘小梅姐、小梅姐’的叫,也总爱跟着王建伟四下去淘气,和哥哥王建设一起跟在王建伟屁股后头‘建伟哥、建伟哥’的叫。至于王晓文口中称呼王小梅为‘嫂子’,原本是她和王小梅俩人私下里的称呼,当然,这个称呼也是有根有据的。
因为王建伟和王小梅从小就被双方父母订了娃娃亲,只是这个娃娃亲,随着时代的发展,双方父母的逐渐‘开明’,在俩人长大了些的时候,在双方两个父亲的一顿酒局上都彼此用一句“孩子的事咱做父母的就不管了”而默契的取消了——那个时候正是一首叫‘小芳’的歌曲极度流行的时候,王小梅虽说长得谈不上太出众,但也是梳着一个长长的辫子,干净整齐的编好,从后边能一直垂到腰间,也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和小巧的嘴巴,凑在稍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上,加上说话做事雷厉风行、果断利落,感觉既活泼伶俐又青春干练,倒是很让王建伟有些懵懂的‘倾心’,只是两个人还是听到过娃娃亲的‘传闻’,作为双方当事人,随着年龄的增大,就开始刻意的彼此回避,甚至从村里去镇上读书,虽然需要骑车十几里的路程,但也并不会结伴同行,即便放学回家的时候,同村的基本都相约同行,俩人也会刻意的在距离村口较远的地方拉开些距离,再远远的一前一后的进村——由此也形成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同在镇里读书的一个放学‘习惯’——放学时同村的都在校门口聚集着回家,然后在离村口不远的地方,自动的分成男女两拨,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远远的隔开进村。
至于王建伟和王小梅的‘娃娃亲’的事,王建设和王晓文当然也是有所耳闻的,甚至兄妹俩人私底下也总会时不时的叫王小梅一声‘嫂子’,王小梅听了也不烦,更不恼,用她的话说“只是一个说笑的称谓,或者一个‘外号’而已……”
“你在北都怎么样?怎么突然就去北都了?在镇里不好么?”牌局散了后,王小梅慢悠悠的走在王建伟的前面,侧过头,很是平静地望着王建伟问。
王建伟此时细看王小梅,不但原来齐腰的辫子变成了披肩的长发,脸型和身形细看上去也明显的纤细了许多,虽然上身裹着羽绒服,但也并没有显得臃肿,倒是更衬托了她修长匀称的腿。
“不知道——可能~~~是想改变些什么吧?!”面对王小梅这个很不好回答的问题,王建伟只好这样感叹。
“也该处了对象了吧?你马上就27了吧?我‘老太’不着急?”,王小梅口中的‘老太’是按排谱称呼王建伟母亲的——这个称呼,王建伟家由于辈分大,母亲在村里听到的也不少,只是每次母亲被王小梅‘脆生生’地喊出‘老太’来的时候,母亲都会感觉美滋滋的,还总会在王建伟面前唠叨一番,诸如‘小梅这丫头真是好!’、‘我是越看越喜欢!’、‘从心里就喜欢!’之类的评价更是层出不穷。
“着急~~~我妈想孙子比想我都重很多呢——”
“那还不赶紧把女朋友带回家?!”
“啥女朋友啊?!”,王建伟被问的略有些失神,“‘八’字刚正下笔写那一撇——这事强求不得,随缘吧!”,说到这,王建伟就调侃道“你这是给我伤口撒盐呢啊——你呢?!你爹妈就不着急啊?25了吧?打算啥时候把自己嫁了?”
王小梅就拍了拍自己的羽绒服,又站定,再跺了跺脚,嬉笑着望着王建伟,说“嫁人?!~~~哪能随便就把自己嫁了的?我可是要仔细地‘考察’好了呀——可比不得你们男的,嫁得好不好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再说了,干嘛着急把自己嫁了?我现在又不是养活不了我自己?!”
“真羡慕你们女的——”王建伟感叹道。
“羡慕?羡慕啥?”
“你们啊~~~只需要做好自己,然后在众多追求者中做选择就好了——”王建伟感叹着,转而也换了一副调侃的语气,道“哪有我们男的这么辛苦啊?!敢不敢追是一回事,能不能追又是另一回事,要不要去追也是一个事儿,至于追不追得上,就更是个事儿了——哎,男人命苦哦!不比你们,做做选择题就好喽……”
“嘁!——你以为‘选择题’好做啊?!”,王小梅‘嘁’了一声,道“你们男的选择的是什么?——伴侣!我们女的呢?不但是伴侣,我们选择的基本就相当于是‘人生’了,我可是要慎之又慎的……”
俩人正聊着,正巧遇到另一波打牌散局的几个妇女说笑着从一家的门口出来,猛的就走了个正对面,几个妇女见了俩人的模样先都是一愣,紧接着就肆无忌惮的嘻嘻哈哈的大声冲着俩人调笑道“小两口儿压马路呢?!~~~”,弄得俩人都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王建伟有过下乡工作的经验,是知道并且见过这些‘农村妇女’的厉害的,什么话可是都能讲得出口的,有些在家‘做姑娘’(未出嫁前)的时候,还都是细声软语、谨言慎行,一旦嫁出了门,尤其是生过了孩子的,就会忽然‘粗狂’了很多,家长里短自不必说,甚至讲起‘黄段子’来都不会输给‘老爷们儿’,就赶紧冲王小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搭理她们,自己就赶紧低了头,快步的往前走。
几个妇女见了俩人的模样更是嬉笑作了一团,‘嘎嘎嘎’的笑着,传来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呦呦呦呦~~~还不好意思了呢~~~”、“我可没见她们拉手呀,你们谁看见了,呵呵~~~”、“还别说诶,真是有夫妻相呀~~~”、“这大白天的,俩人怎么还躲着人啊?呵哈哈~~~”、“看小梅那屁股,准能生个儿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