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木颜都坐立难安,她检查了整个房间没有发现可以躲藏的暗道口,也没有任何可以在危急时刻用来防身的武器,哪怕一把水果刀都没有。她很害怕,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告诉你什么时候会死,而你只是在等着那个时间到来。
夜幕终于降临,下午的天气还很晴朗,这会儿从窗户看出去天空黑压压的一片,一颗星星也没有,四周静谧,连海浪声似乎都没有了,不见边际的黑暗,只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强而有力的跳动声,房间里一盏小小的煤油灯身姿摇曳,微弱的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地方。
木颜双紧紧的握着煤油灯缩在床角,一动不动全神贯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是墨染他们不敌对手直接被灭口了吗?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在寂静的夜里这敲门声显得尤为突兀,木颜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差点扔掉了手里的灯,她没有应答,更没有去开门,她坐在角落里有些瑟瑟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因为紧张,门外安静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咚咚咚……”
“姑娘,是我……”是周婶的声音,她把嗓音压得很低。
“姑娘,你睡了吗?快醒醒,出事了,你快开门!”她很急切,急的声音都在颤抖。
木颜原本紧张的心情在这时候听到熟悉的人的声音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把煤油灯放在桌上,轻轻地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门外没有别的声音,她这才放心的把门打开了,可是门刚开她便后悔了,也想起了墨染对她的嘱咐,暗骂自己一声“猪队友”。
周婶手里拿了一盏煤油灯,昏暗的火光映照在她那张布满粗细皱纹的脸上异常可怖,不像平日里看起来温和谦恭,她看到木颜立马上前抓着她的手着急地说:“姑娘,快跟我走吧!”
“周婶,发生什么事了?”木颜不想跟她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周婶个子不高看起来甚至有些病态却力气很大,木颜的手被她死死的拽在手里动弹不得,握得她手腕生疼。
“姑娘,那几个船夫反了,他们定是看您身份高贵想杀了我们几个劫财,你这里太危险了,快跟我走!再不走来不及了!”周婶边说边拉着她往外拖,抓在木颜手腕的力更重了几分。
此时的周婶已经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她连借口都是随便找了一个。不知有多少人是她一伙的,木颜只能先用缓兵之计,先保命要紧,木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可是我看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啊,你是不是误会了?”
“怎么会误会啊,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们拿着大刀长剑的,个个凶神恶煞啊。”
一个普通妇人,如果没有见过打打杀杀的,突然遇到这种事,她的反应太淡定了,她的急切是装出来的,她虽然很急,都急在抓木颜的手上,她的眼神很笃定,她也忘了尊称木颜您,也忘了称自己为老奴。
木颜力气没她大,挣脱不开,刚才一拉扯她已经离房门有几步了。
“那周婶……你快到我房间来,我们躲在这里。这时候还往外面走那才危险。”说着木颜便要把周婶往自己房间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