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彦青又吃了点羊奶疙瘩汤,此刻精神好多了,面色也没有那么白了。
听木子鸢讲述外界的故事,是一种享受,巴彦青也开始向往外界的生活。
大长老终于还是来了,见到巴彦青完好如初,大长老欣慰至极,感叹道:“人世间之事真是祸福难料。”
木子鸢直截了当向木玉笙问起了自己母亲的事情,“爹爹,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您也清楚世隐族的未来在我和青哥的身上,这个时候就不要再隐瞒了,”
想到那令人惋惜和伤心的过往,大长老的心中翻江倒海般地难受。
世隐族的规矩大如天,谁能随心所欲地活着?
那年,木玉笙二十岁,上一届圣女赵韵染十七岁,她们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
可是未来的族长并不是他,而是那个韵染最讨厌的十分自负的少年,他是当时大长老的得意门生,东郭硕,既高傲又自负。
而木玉笙则谦虚有礼,温文尔雅。
东郭硕在自己师傅的支持下当上了族长,下一步就是向圣女韵染下聘。
聘礼过后一年,就是韵染嫁给族长的时候。
这是历代圣女的责任,也是拥有赵温玄的血脉的人所必须承担起来的责任,历任圣女都在这种枷锁下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有的与族长情投意合,那便是最好的结合;有的是相敬如宾,也算融洽;有的也郁郁一生。
最悲惨的是像韵染这种,与相爱之人无缘,被迫嫁给自己讨厌的人,从而蹉跎一生。
在与东郭硕订婚的前一晚,韵染拉着木玉笙偷偷跑到竹林里,两人情真意切确又感伤无奈,意气之下便做出了族人所不容之事,也是在那一晚,韵染怀上了子鸢。
从知道自己怀孕之时,韵染就闭门不出,对外宣称,学习女工,精进技术,实际上是肚子大了,不能再出门了。
后来生下子鸢之后,韵染就偷偷将子鸢带到竹林,亲手交给了木玉笙。
木玉笙带着子鸢返回家中,只说是在竹林捡到的女婴,其他一概不知。
这么小的族群,也就一百多户人家,如果真要是查起来,迟早能查出孩子的来源。
但是大长老却不要求当时的族长去查,所以族里便以讹传讹,说是木玉笙的私生子,至于女方是谁?不知道。
有的族人认为是韦燕,因为韦燕喜欢木玉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韦燕为了得到年轻有为、博学多才的木玉笙的青睐,主动承担了这个污名,说是自己生的孩子,怕族规责罚,不得已而为之。
如此这般,在赵韵染嫁给前任族长之后,为了给木子鸢一个完整的家,木玉笙只有与韦燕成婚。
只是好景不长,赵韵染本就体弱,生育后还没有将养完全就嫁给了东郭硕,婚后一直郁郁寡欢,不久后就病了,汤药与针灸持续了半年的疗程,终于因为病人厌世而毫无疗效。
去世的那天,木玉笙偷偷将一岁的木子鸢抱过去。
看到透着奶香的胖乎乎的小子鸢,赵韵染含泪闭上了眼睛。
……
“原来我是上一届圣女赵韵染的女儿,所以才会有赵温玄的血脉,所以双心镜才会认我为主。”
木子鸢想到韦燕对自己的种种为难,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我想去母亲的坟上祭奠,毕竟我的生命是她给的。”木子鸢含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