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女医生叫住,欲言又止。
这一年下来,她身上的伤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见久了难免有些看不下去。
“如果收集好证据,是可以告他的。”女医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突然说出来这么一句。
许浪漫有些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单手做着手语:“他未曾伤过我。”
至于这些伤怎么来的,她自己最清楚。
女医生叹口气,只是无奈的看着她离去,毕竟干涉病人私事是这行的忌讳。
傍晚,燥热且清冷。
游铭看见许浪漫身上的伤,眉头一瞬紧皱,但又很快露出冷漠的表情。
“那个家非回不可?”
质问?还是关心?她有些愣神。
“真扫兴。”游铭厌恶的收回视线,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去了书房。
许浪漫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眸里黯淡无神,丝毫不惧刺眼的光芒。
是嘲笑吧。
即便伤痕累累,对方也从未过问。
许文津的电话催来,让她天亮之前把签字的合同送回去,许浪漫听着对面凶冷的话语,习以为常。
这不是第一次了。
她闭上眼睛,不知何时就这样睡了过去,至于合同的事也抛在脑后。
就是不想再做这种事。
而后许家迟迟没有等来想要的结果,许文津不由怒上心头,愤恨推翻茶几上的水果。
“老许,别生气了,浪漫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实在不行,等小情醒了,让她去找游铭,定然是能拿下这次的合作。”林岚说道。
“不过也是,浪漫自从嫁出去后,越来越没把你这个父亲放眼里了。”她在明目张胆的挑拨这对父女之间的关系。
这些年都是。
许文津眼里只有公司,其他的根本不在乎,甚至把许浪漫嫁给游铭也只是当成利益的筹码。
“小情名不正言不顺,让她少跟自己的姐夫来往!传出去有辱许家名声。”他强调,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又怎不知当初的事,嫁给游铭的应该是许情,可最后却成了许浪漫。
林岚估计也是不甘心自己女儿错失嫁入豪门的那次大好机会。
“知道了。”她咬牙切齿的敷衍。
医院。
许情早就醒过来了,只是今天游铭没有来,正在冲眼前的佣人发脾气,半点不像受伤的模样。
佣人低声下气,不敢有怨言。
“为什么铭哥哥自己不过来看我?”许情质问。
佣人听着哥哥长哥哥短的,内心一阵犯呕,但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唯唯诺诺回答:“先生在忙公司的事,一时无法抽身。”
许情拧着眉头,靠回床边。
见不到游铭,那她就无法说合同的事。
“许小姐,这是先生特意吩咐我带来的汤,给你补身子的。”佣人试图哄好眼前这位难伺候的主儿。
果然一句话就见效了,许情情绪稳定很多。
与此同时。
许浪漫依靠在阳台边上,尝试用左手去触碰老树上缠绕的玫瑰花。
满树的玫瑰覆盖,美到窒息。
只有从这里兴许能摘到。
瘦小的身体让她很行动很困难,加上受伤的右手更是不可能,身体倾斜的角度看上去很危险。
几番伸手未果,许浪漫便收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