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霍云起应该是坐在一个茶馆内，茶馆的墙上有一面镜子。
镜子的一角也被他拍到了照片里，里面倒影着的，是他的半身照。
难怪陆辞给他截图后，又单独发了这张照片过来。
顾衍城的眸子渐渐暗淡，没了神采。
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一起了。
顾衍城越是想着，越是控制不了自己。
偏偏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只听，顾老严厉的声音从听筒传出：“衍城，人家霜霜丫头约你一起吃饭，你怎么还拒绝呢？你们以前不是一向很好吗？”
“我没空。”顾衍城声线冷淡地道。
“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你以为我老糊涂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单身，不用顾及那么多！餐厅我来订，这顿饭你请霜霜，记我账上！”
说完，顾老不容置疑地挂了电话。
顾衍城沉着脸，望向窗外，眼神越发黯淡。
*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林染的心情好了许多。
霍云起把林染送回住处，便要离开。
林染看了看时间道：“哥，时间不早了，你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这家的农家菜很好吃的。”
她主动提出，霍云起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才刚刚坐下，林染就收到了秦乙乙打来的电话。
她声音小小的，说是躲在洗手间里给林染打来的。
“出什么事了？”林染担忧地问道。
她很担心秦乙乙有事，毕竟她现在人在外地，远水解不了近渴。
秦乙乙叹息道：“哎，我能出什么事儿呀？我就是担心你，毕竟，顾家和乔家联姻，距离你们离婚也实在太快了。”
“什么联姻？”林染蹙眉问道。
听到她的话，霍云起也抬头看向她。
“江城都传开了，顾家和乔家要联姻，很快就会举行订婚仪式。而且，今晚顾衍城和乔霜霜在西餐厅里约会，几乎是把这个传言坐实了。”
林染只觉得秦乙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她几乎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了。
可实际上，秦乙乙的音量始终未变，是她的耳朵里嗡嗡地响，使她几乎都要听不到声音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这件事，顾老之前跟我说过，我只是没想到，他一个二婚还要走订婚流程。呵，挺好的。”
秦乙乙在那边笑了起来，“顾衍城确实挺抢手的，不像陆辞，我们都解除婚约多久了，他还没人要，天天看着我。”
这时，电话里传出了敲门声，秦乙乙连忙道：“林染我先不跟你说了，先挂了啊！”
“好。”
挂了电话，林染就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很沉默的霍云起突然放下手机，开口道：“小染，那个货车司机愿意开口了，我让之远去办这件事了。”
林染立刻坐直了身体，正色看向霍云起，“是谁指使他？”
“他的供词指向岳晓敏，但并不是她本人所为，是她的一个朋友做的，叫方红。”霍云起道。
林染记得这个人，曾经她还在某个餐厅里遇见过。
她没想到，岳晓敏还有对她这么仗义的朋友。
林染的唇角扬起一抹讽刺地笑意，“是她或者她朋友都不重要，凡是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她们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