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嘲讽落下,大殿之中,落针可闻。
可是赵睿在未曾立稳脚跟之时,对朝中群臣所行之最皆是小惩大诫。
再加上如今局势所迫,这些人便真当他是软柿子了!
“既然赶上时候,朕今日不若同你们好生讲讲朝中的规矩?”
他面上的笑容猛然一收。
“这天下,乃是朕的天下!”
“尔等既为官,也为臣!”
“若是连自己为何为官为何为臣之进退都无法把握,那便乖乖摘了你的乌纱帽,滚出帝都!”
“若是不然,生生世世留在此处,也未尝不可。”
最后一句话,竟让那些新生他意的臣子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们此时才算是想起,多日之前,李丞相频频犯错,以致后面不得不称病归家,不再上朝。
如今他是是鬼迷心窍,连同外藩王反叛起义,啷当入狱,整个盛极一时的李家更是如散沙般!
我曾经权倾朝野的丞相都是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几品小官?
想到这里,他们一个个也不再敢有其他心思,接连向赵睿表明忠心,皆是以头抢地。
为表诚意,一个个都磕的砰砰作响。
偏偏皇帝也没有叫停的意思,指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
等他们一个个磕的额头青紫,赵睿这才摆摆手。
“朕看到各位爱卿的诚意了。”
“日后鲁班将那物做出来时,便各位再来宫中观赏吧。”
“来人,送他们离开!”
方才这群人足足磕了一个时辰,此时连站起身来都是觉得头昏目眩。
有些人更是直接一头栽倒。
早早被喊来的太医见状,也连忙上前帮诸位大人看伤。
眼见大殿之上一片惨淡,便是严太傅也不由得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他虽知晓些内幕,却不知陛下赢得一仗又去民间走了这一趟回来后,怎的变得如此暴躁了?
“太傅可是在奇怪?”
冷不丁传来的声音,让严太傅一愣,随后转身拱手道。
“微臣不敢妄猜。”
这话却引来一阵笑声。
“太傅觉得与人而言,究竟是喜事记忆更深,还是痛处记忆更牢?”
这……
严太傅不支持话题,怎么突然扯到了这处?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上。
然而不等他回答,赵睿就开口道。
“朕幼年时在某处摔倒,往后在经过那处时便会处处小心。”
“可若是在哪处找到了瓜果,往后便会年年去往那处,即便后头他那支亚上年年不曾有花果开放,也依旧如此。”
“直至某一日,被那花中采蜜的蜂给叮了一口,才总算作罢。”
他说到此处,笑了一声。
“如此想来,这世上还是痛楚,更令人恐惧,也更加印象深刻!”
“朕与这天下黎民百姓而言,是昏君之时,却不曾听到半个字眼。”
“如今,既是为这天下做事了,却随处可听得他们这般说法。”
“太傅可知道是为何?”
严太傅的头顶早已有冷汗潺潺流下。
他谁不曾想明,却也得了答案。
如今,陛下形势看似暴虐,但其实也是应得这些人行恶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