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共有七辆车,此时全都倒了,马匹在大小各异的吆喝声中被马贼牵走。这些都是他们最稀罕的东西,比银子还重要。既然叫马贼,自然得有马,否则没有身份。在地上跑哪有骑马威风?
但凡是个马贼,都想有匹快马,要么抢在前头夺宝,要么转身就跑,十分便捷。说也奇怪,身为马贼,却想着身穿一袭劲装,持剑戴斗笠,将抢劫做的侠气些。像梁上君子想以自己偷鸡摸狗的本事登大堂之雅,说白了,就是做白日梦!
马贼人多,已过百。这方圆五十里,都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他们想抢谁,除了拳头够硬的修行者,谁都别想轻易离开。若是有钱,留下百十两银子,他们也就放过了。若是没钱,那就不好意思了,女人拉回去生娃,男人拉回去做苦力挑大粪。
此时这帮车队属于中不溜,虽说有钱,可凑不够百两,只有被这群山贼一顿乱搜。他们这是在找人,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们,会成为他们今晚的共用新娘。
七辆马车被围的水泄不通,车贼们极有仪式感的将第一节车厢里的人生拉硬拽的扯了出来,其他的先留着。
最先出来的是个中年的老官人,已白双鬓,此时还正着脸,似宁死不屈,也像有着底牌。随其一起被拉出的是个老女人,是他的妻子。他们穿着长衣,兽皮如纹,可被勾龙邦氏鲜有的儒雅气盖住,一看就是文官。
不顾老官人的剧烈挣扎,一青年扯下他腰间的玉佩,递给为首的鸡冠头男人。后者坐在马上,高高在上的样极为尊贵,可咧着夹着韭菜的牙,笑道:
“哟呵,还是个县令?”
老官人哼了一声,令鸡冠头男人下了马。他将玉佩系在腰间,点头哈腰的作起揖来,还故作滑稽的敬畏道:
“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放过我吧!”
“若你知道悔改,就赶紧退下!”
老官人一声喝过,令鸡冠头男人狂笑出声。身边百人哄堂大笑,将老官人气的面红耳赤。
“有什么好笑的?”
老官人发了火,他可是朝中命官,既然被马贼拦截,成何体统?鸡冠头男人一巴掌扇到脸上,令其怔住。
“去你 妈的,真是给你脸了!”
掌劲很大,令老官人吐出两颗牙。身边的老女人慌了神,叫道:
“公子,再不出手,可就晚了!”
话语刚罢,第二辆马车车顶被破,一修行者飞掠而出,手持一把长剑,朝鸡冠头男人刺来。这公子长得眉清目秀,可就是衣冠有些不整。先前,他正和这县令的女儿在车厢里玩激情,没想车就这么翻了,险些吓死。
说也气人,堂堂县令,拿出百十银子,不就算消灾了?但就是不肯,真是个倔老头。但他在乎的不是银子,而是气节,今后此处在他管辖内,若现在就屈服,今后还得了?
公子看老官人女儿年轻漂亮,还服侍自己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的出出手,将这男人斩杀。可下一刻,公子傻了眼。
“怎么可能?”
公子惊讶出声,他的长剑已顶在鸡冠头男人喉间,可就是刺不进去,这太荒谬。他的剑,足以裂石穿山!
“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本和我一样,只是个尊境幼龄!”
这个“只是”用的比较骇人,可这鸡冠头男人并非故作深沉。在这草原上,尊境幼龄并不算强,甚至只能勉强自保。这样的存在,还没人帮忙,怎敢在自己百人面前招摇?
“让你见见我的厉害!”
鸡冠头男人憋红了脸,一挥臂,极重的力道令公子倒飞,砸碎先前飞出的马车车厢。鸡冠头男人的喉间露出一块石,那是现在被剑刺中之地,可只是多了一小点划痕,无伤大雅。可那被击得倒飞的公子就不同了。他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模样有些狼狈。
“公子,你怎么不敌他?”
扶起老官人的老女人走到第二个车厢旁,几个家丁随从抬起木板时,下面的小姐只是随意裹着衣裳。她露着一道极深的乳 沟,面色潮 红,此时见到这么多人,惊的连夹住腿,慌的失了神。她本以为这些马贼会被很快解决,便在车厢里沉浸着刚才的欢乐时光,手都还是湿的,可没想到……
“芸儿,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