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和翠竹上演的主仆二人大戏,白露嗤之以鼻,她站起拍拍身上灰,唾弃道:“你们两人不要以为演场戏就能混过去,我们家殿下可是真的为她赴死了!”
“有本事,你就让她拿命偿还!”
话音刚落,巴掌声也接连响起。
阿七皱眉瞧着越来越陌生的白露,看在共事多年的份上,他劝解道:“六皇妃不是坏人,你不该这么早下定义。”
白露摸着被打的地方,看向阿七的目光是探究、困惑,最后全部转化为释然。
她讥讽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自己清楚得很!”
忽地,她面容皱在一起,指向了翠竹怀中的姜云舒,怒道:“那她呢!她就不该知道殿下的牺牲吗?!”
“我知道你喜欢翠竹,但你也别忘了谁是你的主子。”
白露撞开阿七,径直走出了屋内。
大哭的翠竹紧紧抱着姜云舒,生怕她没了自己的束缚继续方才的行为,她骂道:“殿下,你怎么那么傻!”
姜云舒苦笑道:“可他就那么傻,明明快要没命,还舍不得用我留给他的鹰给我送信。”
“翠竹,你说他傻不傻”
姜云舒垂下眼眸,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裴少煊,却看见他的手此刻正抓着自己的衣角。
姜云舒呆住,她看着皱巴巴的衣角,意识到裴少煊已经抓了有好一会儿,裴少煊的力气很小,她轻轻一碰便松了手。
她将裴少煊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下定了决心。
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要救回裴少煊,就算是她的性命!
裴少煊嗫嚅着嘴,像是要说出些什么。
姜云舒俯下身,将耳畔贴了过去,沙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脑中。
“不、不要,为为我死!”
“不值得”
姜云舒撇过头,望向他琥珀般的瞳孔,她心中五味杂陈,握着他的手笑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又仿佛千言万语都告知给了裴少煊。
她坐在一旁看了裴少煊良久,才舍得松开手,她视若珍宝把他的手缓缓放入棉被下,替他掖好被子才站起身。
看着裴少煊的睡颜,姜云舒既想笑又想哭。
他从前怎样都睡不着,如今染上了南疆的蛊虫,命悬一线倒入睡的快。
姜云舒领着翠竹、阿七走出屋子,她慢慢关上门,三人来到偏院,这里是翠竹和白露她们所住的地方,路过的人少。
姜云舒背对着光,像是站在光中,又如躲在阴影处,她环抱着双臂,有些不确信地问道:“裴少煊他真的没办法医治了吗?”
阿七默然,没有直面回答姜云舒的问题,就在姜云舒要死心之时,白露推门而入。
白露望着犹豫不决的阿七,她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是要把殿下唯一能够存活下来的消息隐瞒着,你不告诉她,她之后要是知道自己能够救殿下,你猜会不会恨死你,冤死你!”
白露死死捏着茶盏,如同她末尾所说的话一样,目光憎恨,怨毒。
姜云舒猛地转头看向阿七,听到裴少煊尚且有一线生机,她激动地拽着阿七的袖子,追问道:“她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事到如今,阿七无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