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俊朗公子,怎么也不可能是摄政王谢韵。
男人只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瞧不出情绪,眸子里却像盛着繁星。
谢韵瞧着自己那从未打过照面,显然没认出他的身份,看上去还颇有些鬼鬼祟祟的王妃,语气淡漠:“王妃去了何处?”
果然是府中的人?
季疏影转了转眼珠,嘴角抿起一丝笑:“公子,我闲着没事,便出去转了转——你莫要告诉府中人好吧?大不了……我给公子封口费?”
她瞧着对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想着若是王府的人知晓她擅自离开,今后再要进出,说不准便会有麻烦,倒还耽搁她赚钱,忍着肉痛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分出一半。
“咳,三十两银子……够了吧?这府中的幕僚俸禄我也晓得,左右不过二十两,公子收了我的银子,可就莫要四处嚼舌根了。”
谢韵低头,看着女子一脸肉痛的将手在他面前摊开,嘴角的弧度越发深,皮笑肉不笑到底开口。
“王妃,可真是出手大方呢。”
这难不成……嫌钱少?
季疏影磨了磨牙冷下了脸:“我就这么多钱,你爱要不要!反正我在府里也没有银子,要是王府能因为我私自离府将我赶出去,那才好了呢!”
她甩手就打算离开,院子里却突然蹦出来一道人影。
“好哇季疏影!你竟敢对不起我王兄!我方才听见你在后院同一名男子鬼鬼祟祟的聊着天,还要给他银两,难不成是悄悄在外面养着奸夫!”
说话的人是先帝的小公主,这摄政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谢敏,向来便觉得季疏影这名义上的长嫂是配不上她兄长的,在庆太妃面前说了不少坏话不提,对着季疏影更是颐指气使,向来没放在眼中。
眼下抓到了季疏影的错处,自然是要大肆宣扬。
季疏影嘴角一抽,看着谢敏那张牙舞爪的模样,语气不善道;“怎么?我难不成连同男子讲话也说不过去?不过是同府上的人遇见聊了两句,怎得公主上来便要给我扣屎盆子?自个心里龌龊,便将天下人都想得龌龊了?”
她一向是个油滑的性子,小打小闹的一些矛盾,若是为了利益,说不准就忍了,但一个跟她没有切实利益来往的小姑子平白无故诬陷她,她凭什么忍着?
站在院门外的谢韵皱紧了眉。
他倒是知晓自己冷落这女子,必然令她在府中有些难以自处,但早上见到她同那婆子的争执,才晓得她日子有多难过,原本想回府后敲打敲打那些人,却不曾想正好撞见她回府。
现下看来,连谢敏都如此欺负她,季疏影在府中的日子倒是真心难过。
只是……原本手下的人不是说季疏影是个绵软性子吗?今日这两件事看下来,这女子哪里绵软?
谢敏显然没想到季疏影敢怼她,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我心里龌龊?季疏影,你倒是本事了?好,你自觉清白,那你倒是说说,你鬼鬼祟祟的是见了何人!出去做了什么!”
“同你有关系?”
季疏影冷哼:“公主,好歹我也是你长嫂,便是要过问我的行踪,也是王爷和庆太妃放的事情,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你……”
谢敏眼看着说不过她,咬着牙抬手就想一耳光扇到季疏影脸上,耳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冷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