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阴郁着,把外套扔在越灿身上,将自己扔进沙发。
倚着,阖眸。
“你也真是薄情。”越灿收起他外套,嘴里没闲着,“又不准她离开锦城,以后遇到了,她得多难受?”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郁司城说话。
越灿莫名其妙的看过去,发现那个男人就定定的看着他,目光幽深,一言不发的抿着薄唇。
看得让人有些瘆冷。
“别!”越灿用手虚晃挡住脸,“你别这么看我,我跟竹烟长得也不像,盯着我看也没用,是不是?”
然后才听到月四川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对她产生感情?”
越灿随口的一个玩笑,没想到他竟然咀嚼了这么久。
这人真的是魔怔了,竹烟的一点点事都不能提?
好久,又听他自顾幽幽的道:“所有人都想要这个结果,这样对她也最安全,没理由不把她送回去。”
越灿一手搭在沙发沿上,转头看他,分析着他话里的意思。
好像也是,“老爷子和沈方羽都想让她离开你,的确没得选,就是……”
他欲言又止,因为对唐嗣的了解不够深,微蹙眉,“唐嗣那样的人,对自己丢弃的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对待。”
这一点,郁司城不担心。
“他是心狠手辣,对谁都可以狠毒,但唯独对她是真的好。”这一点,连郁司城都觉得比不上唐嗣。
所以,她喜欢唐嗣其实一点都没有错。
可越是知道她的感情没有付错,他越是妒忌。
越灿挑了挑眉,算了,婚前宴结束了,马上就会举行婚礼,关于她的事还是不提为好。
“路是你选的,即便怀疑她肚子里不一定是你的种子,但也得保证先把孩子生下来,辨明真伪再考虑沈方羽的去留,否则,她再使坏把孩子弄没了,你连查验证据的样本都丢了,这个婚可真就白白送给她了!”越灿道。
郁司城当然懂。
所以他会好好“经营”这所谓的婚姻,相敬如宾换句话说便是视而不见、彬彬有礼,谁不会?
“给你看个东西!”这会儿越灿才想起来一件不太正常的事。
起身去拿了自己的电脑,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于是两人挪了地方,去了书房。
越灿的笔记本摆在桌面上,往他的方向转了个角度,道:“唐嗣出去了这么久,看起来一点也没闲着,锦城这儿的总部公司没什么异样,但是莞城的公司都快搬成空壳儿了,他想干什么?”
郁司城是真的没有留意到这个情况,他最近的事情太多了,精力有限。
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脸色变得凝重,“转移到了哪,查不出来?”
越灿摊手:“能让你查出来,那还叫转移资产?”
他在书桌边走了一小圈,看了郁司城,道:“这种行为,只能解释为两个原因,他要么是真的经营不利,亏空了;要么,是打算金蝉脱壳。”
郁司城想都不用想,“后者。”
越灿笑起来,“我也这么想!所以我这次是不是立功了?”
男人坐在奢华的座椅上,“莞城的消息,你女人给你的?”
一提这个,越灿不乐意的变了脸,“谈正事,能不能别提这个,扫兴。”
他要是有女人,用得着这么厚脸皮跟他住在一起,还被人怀疑是取向有问题?
越灿认真起来,“真的,你哥到现在没醒,你爸还在底下死不瞑目,如果这次真的让唐嗣金蝉脱壳跑了,这个案子恐怕就没后续了,所以你得抓紧时间,找机会处理好。”
这都多少年了,死的没个死因,活着的又张不开口,郁司城准备了这么久回到锦城,结果几次和唐嗣交手都不了了之。
现在好了,人家在他忙着要结婚的时候准备金蝉脱壳了!
能不让人着急?
越灿收了笔记本,道:“我会继续留意着。办法你自己想,有要配合的地方告诉我就行,我去睡了!”
男人没搭腔,转了椅子面对窗外,背影莫名显得几分孤寂。
与此同时,站在窗户边的,还有沈方羽。
不过她是在打电话,情绪也是轻快的。
打给罗媛的电话接通得有些慢,沈方羽一直耐心等着,听到那边的人略微疲惫的接通,才笑了笑,“看来罗小姐的戏拍得很辛苦,这么晚还没休息?”
罗媛说话轻重缓急刚刚好,有那么一点骨子里的高傲,笑了笑,“是有点晚,不过刚入行,挺新奇的!”
又道:“沈小姐好心情,是通知我参加婚礼么?”
沈方羽低头看了平坦的腹部,轻轻抚着,笑着,“罗小姐这么忙,也注意到新闻了?”
“那当然,你们的喜讯全锦城每个角落应该都知道!要恭喜沈小姐了。”
虽然说是恭喜,但是罗媛语气里其实没有多少真正的友好,毕竟她一直觉得跟沈方羽不是一路人。
尤其,沈方羽的确得到了一个男人,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罗媛就是很难认同那些手段。
只听沈方羽道:“因为不太方便,免得别人误会我们俩的关系,所以婚前宴没有邀请罗小姐,你应该不知道唐嗣回来了?”
罗媛微愣。
他回来了?
她还真的不知道。而他是不可能告诉她的。
“唐嗣不仅回来了,还把竹烟接了回去,所以,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能做的也就这么多,罗小姐加油吧!”沈方羽语调里带着自豪。
罗媛不知道沈方羽是怎么把竹烟逼回到唐嗣身边的,她只是觉得头疼。
那个男人,他不会喜欢自己的靠近。
但是,和竹烟套近乎来靠近唐嗣,她的高傲让她做不到。
最后挂了电话,罗媛几次盯着唐嗣的号码,还是没能拨出去,索性扔下电话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