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打战,打的是人心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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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你可愿当这调停之人!”

“臣愿意!”

容墨霆俯身,叩头,笑已藏不住了。

常书桐脸色不大好,他知道事已定了,无力再反驳,而这容墨霆此去,不知要吃下多少,才能满足。

张正中心头微颤,手心已在发汗了,他怔怔盯着陈秀。

这太子......权衡之术好生了得!

既解决了容宸曦的难题,又让刚刚筹备了万金计划,打算拖住蛮狄的容墨霆补了亏空。

最后便是这常书桐了,已经骑虎难下了,他本想撺掇学生们给朝堂施压,至少也得让朝堂松口。

多拨发一些银两下去,毕竟身为户部尚书的常书桐可是盘算着,这次练兵,能有多少油水。

现在陈秀这么一摆,直接就让常书桐无法提出多拨钱银的事了。

整个过程让常书桐根本毫无办法去辩驳,没有一点机会。

“殿下,国家大事,急不得,事缓则圆,殿下还年轻!”

陈秀一愣,这老头还主动帮自己找补,他急忙躬身道。

“多谢老师教诲!”

在常书桐看来,这太子虽有了变化,但还是嫩了点,现在既已没办法了,那只要与容墨霆商量好便可。

不就九牛一毛罢了!

事情只要有了定论,接下去便可商量了,虽完全不如常书桐心意,也只能如此了。

“秀儿,以后有何问题,多多和诸位大人讨教,国家之事,切莫急下定论!”

“母后,儿臣定当谨记母后教诲。”

“儿臣想去军机处看看。”

容宸曦美目温婉,嘴角微咧,轻拍陈秀的腰点头道。

“去多听听诸位将军们的高论,多沉淀沉淀,秀儿你还是太年轻了。”

陈秀踏出了大门,阴冷一笑。

此时张正中追了出来,陈秀急忙收起笑容。

“老师,还有何事?”

“殿下,老臣想与殿下说几句。”

两人来到院里坐下,张正中面带笑意道。

“殿下,刚刚是不假思索说出,还是深思熟虑!”

果然只有这老头注意到了,刚刚陈秀可不是愤慨激昂才会说出换太守一事。

“自当是慷慨激昂!”

果然老谋深算是有道理的。

容墨霆虽然也挺聪明,但在利字面前,一定会主动咬钩。

“那殿下如何说出派遣特使一事?”

陈秀背脊发凉了,这老头看得很通透,现在陈秀可不想被看得如此透,他轻声笑道。

“本太子只是觉得在国家危亡之际,这四郡太守却满嘴怨言,与其怨言,不如去想如何安抚百姓。”

“可想来想去,又看老师和母后为难,一激就想,不如派人去调停。”

张正中点头,起身道。

“殿下且去军机处吧,老臣还有要事。”

难道是我多心了?

陈秀见张正中脸上的疑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大通十多年来,施行了张正中的改革,国力强盛,才会决心与蛮狄一战定乾坤的。

如果不是失败了,那常年来被游牧民族袭扰蚕食的局面将会彻底扭转。

确实挺有能力的一个老头,但不得不防!

张正中与南方的藩王关系太好了,加之他在常书桐的事上,依然想要权衡利弊。

现在容墨霆这个吏部尚书一走,柳云娇施展的空间可就太大了。

“哼!一切尽在掌控!”

陈秀负手走了起来,心情大好,容墨霆离开,那容宸曦要找人商量的时候就会少一条臂膀。

在芸妃的事上,也能继续得寸进尺。

吴有为再怎么反对,始终只是个太监。

在国家利弊的面前,容宸曦头脑是很清醒的。

陈秀刚踏入军机处,就听见了争吵声。

“雷将军,你这是何意?”

“本将军这破局之策,有何不可?”

“雷将军过去确实常年行军打仗,可这五年来做了进军统领,早已远离战火,莫不是要纸上谈兵?”

一些讥笑声响起。

“太子到!”

一众武官纷纷起身行礼,军机处大殿里,茶杯都碎了几个,一些瓜果盘翻倒,看起来乱糟糟的。

外面的太监宫女都不敢进去,一群武官们已经脸红脖子粗了。

一名年轻的将军起身拱手道。

“殿下,不如殿下来评断下,微臣的决断,是否合适!”

这人名叫莫泽天,是镇西将军,统管西部七郡的军务,如今回朝,就是为了要商议好大通面临的各方面军事。

“莫将军,雷将军,诸位将军,不必激动。”

“本太子年纪尚幼,如若待会说了胡话,还望诸位将军见谅。”

“殿下,请看!”

莫泽天直接指着漠北三郡道。

“臣觉得,现如今既已把漠北三郡给了蛮狄,那势必得开始部署,涿郡只适合防御,要部署重兵,反而会令大军战时难以动弹。”

“所以臣以为,该从中心四郡里西的坪山郡部署,以中心最东面的桑林郡为诱饵,一旦开战,蛮狄势必会从楼山郡直接南下,攻击涿郡。”

“届时,我们重兵从坪山郡,直取北川,切断蛮狄后路,使其首尾不相顾,届时只需.......”

砰。

雷横拍桌怒道。

“你不过是在边关,与一些小部族械斗,可曾有过大军作战经验?你这才是纸上谈兵。”

“北川地势险要,大军行动势必缓慢,等你抄到蛮狄后路,他们早已入主中原,踏碎皇都了。”

眼看又要吵闹,陈秀笑了,笑得十分大声,笑得有些轻蔑,让在场一众将军都愣住了。

“诸位将军,五年前一战,诸位将军想过为何会输么?”

“本太子想听听诸位将军的看法!”

一众将军说了起来。

可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套,甩锅。

最后都甩到了柳云娇那死鬼老公韩福的身上。

“本太子看来,那一战无论谁去,必输!”

“敢问殿下高见?”

莫泽天拱手道。

“这朝堂内的争斗,诸位将军听得还少么?”

“行军打仗,讲究的是令行禁止,后勤补给充足,上下一心。”

“可是呢?前往者各怀鬼胎,原因嘛,本太子不便说!”

雷横表情复杂。

当时皇帝听信了韩福的吹嘘,雷家在军部的位置岌岌可危,下层的官兵皆有不满,心生怨念。

而三十万大军都是各地凑来的,本就有了些许摩擦,大战在即了,甚至发生了因为粮饷互斗的情况。

“诸位在这里吵吵嚷嚷,争论不休,还能把这战局扭转不成?”

“厉兵秣马,枕戈待旦,方可破敌。道理谁人都懂,可厉的是何物?”

一众武官面面相觑,陈秀拍桌道。

“是人心!”

“如若将士不知为何而战,不知荣辱与共,将军不知国仇家恨,只想着靠战功高升谋利,那国家何为?”

“这为了钱粮而战,与为了家国而战,孰轻孰重?”

“诸位将军可曾好好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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