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她们谁也不知道。
谁也不会甘心一直这样伺候一个也许永远醒不过来的主子。
也就是主子待她们一向好,她们懂得感恩,不愿在主子醒来时她们这些旧人都不在了,这才坚持到现在,没有一丝怨言。
可她们也会害怕,不知未来如何的茫然无措。
正在这时,登梅和喜鹊一眼瞧见主子爷从外面走来,精神一震。
喜鹊忙拽了拽穗儿,和登梅匆匆迎上去请安。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穗儿后知后觉地醒过神,慢一拍地起身上前请安,“奴才给四贝勒请安。”
胤禛嗯了声,没理她们,径自进了屋。
登梅和喜鹊对视一眼,皆是欣慰。
就凭主子爷这么久了依旧记挂着她们主子,时时来探望,说明主子爷对主子还是很上心的。
对一个女人而言,这是天大的福气了。
即便对未来而茫然,她们也还是不由自主地为主子感到高兴。
登梅和喜鹊一个进去服侍四爷净手,一个给四爷端茶递水。
穗儿呆呆站在门口,望着门内,歪着脑袋,一动不动。
喜鹊端着水盆出来,狠狠瞪了她一眼,拉她走到一边,小声训斥,“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进去伺候?”
这姑娘,真是越来越傻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主子自小贴身的丫鬟,恐怕主子爷也容不得她到现在了。
穗儿转头看向喜鹊,眨了眨眼,一脸懵懵的表情。
虽然有些可爱,却也愈发显得傻了。
登梅被她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抖了抖,撇嘴,“真傻了。”
正要走,穗儿一把拽住她的袖子。
喜鹊回头看她,蹙眉不耐,“又怎么了?”
穗儿往门里面瞅了眼,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四贝勒当真宠爱我家格格吗?”
喜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这都瞧不出来?不宠爱主子会常常来看主子?”
穗儿拧着眉头,将一根手指放进嘴里咬着,满脸纠结,“可我觉得格格不太对劲,四贝勒既然宠爱格格,会不会也看出来了?”
喜鹊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恨恨地骂,“说什么鬼话?有什么不对劲的?你是魔怔了吧。”
“才没有。”穗儿瞪大眼睛,不服气地反驳,想说什么,却又及时住了嘴。
喜鹊丢开她的手,气呼呼地走了。
穗儿咬着手指,喃喃自语,“可就是不对劲啊,我伺候了格格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没人听到她的话。
即便有人听到了,只怕也会以为胡言乱语。
屋里,四爷脱下外袍,和尼楚贺躺在一块儿,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他伸手环住她的细腰,目光微微灼热,“尼楚贺,你是在考验爷的耐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