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她目前也是个“病人”。
又有那番“推心置腹”的话在前,四爷会更加深思他们之间的关系。
昨夜的事反而能令四爷对她愈发看重。
效果好的话能在对方心里占有一个特殊的地位,更加难以撼动。
梳洗好,尼楚贺挑选着四爷让人送来的衣服和首饰。
从中挑了件湖水绿的旗装,首饰则选了一支点翠的簪子和羊脂玉耳坠。
她许久不曾好好打扮过了。
穿了十几年的男装,唯一的一次女装也是当年在扬州那次,回来后也大部分时间都在别院里,压根没心思打扮,大多穿的便服。
如今再次面对过去那些熟人,她自是不能再随意对待。
三日后的早上,尼楚贺穿着一袭湖水绿的旗装,外面是一件带风毛的浅绿色琵琶襟坎肩,身姿窈窕,行走间如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夹杂着衣裳上若隐若现的花纹。
颜色并非艳丽,却又出奇地好看,别有韵味。
头上梳着两把头,只在一侧插了一支点翠簪子,坠着一对羊脂玉水滴耳坠,面上脂粉淡扫,素净而雅致,却又不失明快昳丽。
穿戴好,尼楚贺带着穗儿、喜鹊和登梅,怀里抱着猫,登上接人的马车,一路往庄子里行去。
此次去的庄子距离别院大约一个时辰的距离。
身边除了穗儿等三个丫鬟,还有府里送来的几个护卫,保护她的安全。
到了庄子里,已是巳时正,太阳已升至半空。
尼楚贺在马车里打了个哈欠,把小宸递给穗儿,然后喜鹊和登梅先下了马车,站在左右,掀开车帘。
尼楚贺弯腰走了出去。
刚到了外面,一眼瞥见面前站着个人,一个高高瘦瘦,眉清目秀的半大少年。
正是前几日才见过的四阿哥弘昀,她那位白得的儿子。
尼楚贺诧异,没想到刚到就碰到了。
弘昀咧嘴一笑,朝她打了个千儿,“儿子见过额娘。”
尼楚贺回过神,笑了笑,“起来吧。”
弘昀站起身,做势要扶她下车,“额娘慢些,儿子扶您。”
尼楚贺犹豫了一瞬,还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缓缓下了车。
站在地上,环顾一圈儿,一下子看到外面三三两两站着的人。
有几个人甚是熟悉,即便过了数年她也一眼认了出来。
她还没动,那几个人就迎了上来,当先一人笑容满面,温柔楚楚,向她行了个平礼,“妹妹可算来了,一路可还安好?”
她身后几人则屈膝行礼,“奴才给瓜尔佳侧福晋请安。”
尼楚贺定定地看着眼前之人,是许久未见的宋氏,她身后是武格格,余格格,侍妾云氏。
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甚是年轻,其中一个大腹便便,行动不便。
她猜想应是耿氏和钮祜禄氏,按着时间算,这两位早已进府了,只不知怀孕的这位是耿氏还是钮祜禄氏?
她记得弘历在前面出生的,莫非这位就是钮祜禄氏?
那另一位没怀孕的就是耿氏了。
不过耿氏离怀孕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