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死掉的妈希望她趁乱逃走,去外面的世界过更好更自由的生活,但她却没有想过,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不认识路,不认识字,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更别提钱财食物,甚至,连口音都属于无法交流的那种,孤身一人,真要去了外面不,真的能顺利去到外面吗?更大的可能难道不是变成另一个陶清梦?
何况,作为本村人,在这里出生长大嬉闹玩耍,花觉得村子挺好,村里的人也没问题呀。
妈
是了,是妈不听话,妈总想着逃跑,想着外头,想着离开他们,所以爸才会生气的。
是妈自己的错。
她不会跑,这里是她的家,她怎么会不要家。
花抿了抿嘴唇,低头看了眼已经没有呼吸的女人,抓紧手里的包袱,抬腿朝屋里走去。
得把东西还原,不然被爸发现了,要挨打的。
挨打痛?
呵,村里谁家小孩没遭过巴掌的。少见多怪。
没饭吃才可怕好吗。
水缸后,孟与悄悄退入了黑暗中。
可怜天下慈母心,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女主光环的。
从某方面来说,花的选择并没错。留在村子里,过着跟其他本地人一样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年纪便嫁人生孩子,她不是外来的,有父兄家人,所以不会被打断腿以防止逃走,也不会被限制自由。如果说陶清梦生活在地狱,那么,花是开在人间的。
苦主在神云村待了八年,她深知,吾之砒霜,彼之蜜糖。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对吧。
孟与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被抓住,逃离大山。
很艰难。
全村出动,鸡飞狗叫,点亮的火把、燃烧的茅屋几乎把夜幕下的村庄照得堪比白昼,让躲在阴暗处的某些该死的东西无所遁形。
被发现是意料中的事。
“那,那死丫头在那!”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指着前方的茅屋大吼一声,“快追!快点!”
“艹!”孟与低骂,抓紧板斧,转身跑开。
她预计是慢慢摸到后山去的。
神云村不算大,村后是一片绵延看不到尽头的高山,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在村西汇聚成一个水塘。村前是水田,村后是土地,再往后才是垦了荒的小山丘,最后才是深山。
孟与的目的是连村里人都鲜少踏足的深山。
原本是想通过转移村里注意力,躲藏着,神不知鬼不觉穿过村子越过田地隐入山里,现在看来是不成了,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没顾忌了。
前途坎坷,干就是!
撒丫子狂奔,一柄板斧耍得虎虎生威毫无章法。
直冲后山。
村里人也不是吃素的。可以说在找人逮人这一方面经验老道,是刻在骨子里的传承。
四面八方都有人来,人声狗吠不绝于耳。
孟与只恨时间太紧迫没能多点几座房子。
她脚下飞快,像踩着风,虎口有鲜血顺着斧柄滴入铁锈中,月光下,锈红的板斧若隐若现。
可惜,不是只要有血就能解锁逆天重宝牛鼻模式的。
边跑边大笑:“哈哈,你们这些蠢货,烂人!真以为我什么都没做吗?还像条疯狗追着你祖宗不放。祖宗好心劝你们一句,回村看看,最好检查检查村中央那口井,说不定就找到个敌敌畏瓶子哟!”
“想要毁了我?”
“不如你们先去死一死!”
“畜生!渣滓!”
“哈哈哈,想想这里就要办丧事了,好开心!”
“多热闹呀!大家一起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