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园里,温姜仔细的询问了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她想知道在她落水后都发生了什么,圆圆就像个小话唠一样,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姑娘,你是没有看到,当时您身上穿的那身衣服,摸起来滑溜溜的,可好了,可是太太说晦气,全给烧了。”圆圆一想起那件衣服,还觉得肉痛的很,言语间不免惋惜,要是当了也能值不少钱。
可温姜关注的并不是衣服,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临江楼可是足足有六层那么高,那个人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救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她又想起了那个登徒子,从衣着气度来看,怎么也不像是普通贵公子,怕不是北方的士族,哪个世家子弟,会不会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温姜站起来倚靠在窗边,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了什么,径自去了小书房。
那头圆圆还在碎碎念念,“可惜了那么好的花灯,就这么没了。”十分惋惜,可再好的东西也不过是纸糊的,落进水里也没好。
突然,圆圆的这句话给温姜一些提示。
“花灯没了。”她突然醒悟过来,是嫉妒,因为这盏灯,所以有人嫉妒她,嫉妒的想她死。
一想到这,温姜心里又很愤恨,都怪那个人,要不是他送那盏灯来,自己怎么会遭此劫难,还平白的欠了一个大恩。
最好别再碰上。
不过,到底是谁想要害她呢?温姜在琴架前坐下,漫不经心的挑弄着琴弦,十根水葱一样的手指,白嫩修长,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在这弹指一挥间,清脆悦耳的琴音传出了房门,立在门外的圆圆如痴如醉,她已经很久没听到姑娘弹琴了。
可弹琴的温姜却显得漫不经心,她还在想那个害她的人是谁。
“是暖薆么?”温姜想,但却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不会是她的。”
她很了解暖薆的心性,虽然暖薆总是针对她,但是也仅限于口头上而已,从来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害人这样的事情暖薆还做不来,且她向来心直口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也没有理由说谎的,桥上那么多人,很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人在害人时还把自己也置于危险之中,太冒险了不是么?
琴音戛然而止,温姜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一咪,像极了猫儿。
那就是她了,当时只有她走在最后面,有理由也有动机,所处的位置也很安全,更重要的是她的那种性格是不会引起怀疑的。
温姜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会是她,不,她想到了,只是她不敢相信而已。
温姜很难过,不知道姨父姨母还有表哥,如果知道真相该有多么的伤心难过,暖薆也着实冤枉,照她那个性子,心里怎么受得,可温姜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追查清楚,要是隐瞒下去,暖薆就要一直承受这不白之冤。
一时也没有解决的法子,就这么呆坐在那。
“嗡”的一声,古琴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圆圆赶紧跑了进来。
“小姐,你没事吧!”
温姜的手指滴下了几滴鲜血,琴弦划破了她的手指,圆圆赶紧给她处理伤口。
“我没事,只是可惜了这把琴。”那把刻着盘枝纹的琴被滴上了鲜血,已经沁在了木头里,在这棕黄色的木质上犹为明显,琴弦也断了两根。
此时,温全顺已经带着温安和直奔望江楼,一进门又见到了那天那个小伙计。
“您二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