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君当然是无辜的,但这个女人呢!?”振津太太并没有感到愧疚,而是语气更加尖酸憎恶,“平时她就不怎么管莲君,都是公寓里的大家在照看,结果她竟然和人一起要害我们”
她瞪大眼睛加大声音道:“你能够接受吗!”
古牧一副焦灼的、已经哭出来的样子,摇着头道:“我并没有想害任何人”
松並纯脸上虽然写着怀疑,但声音依然很柔和,“连恶意也没有吗?”
古牧身体一僵,结巴道:“恶恶意”
她缩头侧向一边,双腿也并拢着放着手,“我也没有恶意。”
“这不是说了一个相当明显的谎吗?”
修瞥着她,“古牧女士你虽然并不关心公寓里的事,忙碌于工作,但就是在忙碌之中,怨恨了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些人也说不定。”
他将身子撑在桌上靠过去:“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怨恨的人是谁,是満井俊先生,还是石林先生,亦或是说早织小姐,你想杀却无法去杀,凶手帮你杀掉的人究竟是谁?”
会议室忽的变得一片寂静,余下的人都盯着古牧,在这里的并不是公寓每家住户的代表,而是大大小小都在。振津太太捂着一男一女双胞胎的耳朵,由于古牧的前车之鉴,她已经害怕把孩子单独留在房间里。
公寓里有杀人凶手这件事是如此沉重而又清晰地浮现在每个人眼前,这可远远不是玩狼人杀时的紧张刺激,在这种危险的境况下,没谁愿意当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等待着夜晚的人,特别是平民。
正因如此,那复杂的、看不出心中所想的目光全部聚拢到古牧身上时,她只感受到了浓郁的让人说不出话来的压力。
见她不说话,修皱着眉头加了一把火道:“凶手是那个打电话的人,古牧女士,你没有必要替他人的罪责掩盖,就算警察来查案也不会追究到你的身上。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些什么,大家可都指望着你了。”
“是因为害怕那个吧。”
松並纯忽地轻声道:“教唆杀人。教唆杀人的人和主犯是同等罪责。”
众人都是了然地点点头,或是小声嗟叹。
修抬头翻了个白眼,他已经对于公寓里的这些住户无语了,就算是事实,也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古牧看向松並纯,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如果警察查不到其他人的话,真的会怀疑我吗?”
“你对于被害人有恶意,杀人的嫌疑当然是最大的。”松並纯紧盯着她再度说道。
“喂!”
修怒吼了一声,“教唆杀人什么的都先丢掉一边好了,这里可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死了啊!你们难道就不担心轮到自己吗?”
古牧却是表情有些空洞地道:“我没关系的,只要莲酱没有事情就好了。莲酱在他的手里,如果我什么也不做的话,他会把莲君放回来的吧。”
她似乎是找到了一条出路,既像是迷茫又像是笃信地看向众人求证道:“呐,对吧?”
“凶手应该没有对莲君做些什么的理由,他只是想你做些什么吧?”小滝創如此反问道。
修冷厉地瞥向小滝創:“趁人迷茫之时将之一步步引向深渊,这才是真正的教唆杀人!”
小滝創却是环顾道:“可我们也该想想莲君的处境啊,当然没人想再有人死去,但要是孩子收到伤害就更糟糕了吧?我说大家,一起想个稳妥的办法吧?”
“如果是大家一起合力的话,一定能做到些什么的吧?你觉得呢,会长!”
一樹怔了下抬起头,似乎是感觉自己终于受重视起来,认真地看着每一个人:“我还是相信住在这里的大家都是善良而幸福的,绝对不可能做出谋杀这种事。”
“只要大家互帮互助,譬如聚集在一起,或者互相照看的话,肯定能把这个难关度过去。”
修听完他的话,又看了下众人的表情,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无力和绝望,他重重坐倒在椅上,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什么他能够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