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讨厌啊,怎么能叫勾引呢?”奈绪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如同在内村门外那般将饼干咬得咔咔作响,但即便如此饼干屑也没有飞出去,断裂的声音有节奏且相当利落。
“他可是自愿的。而且鉢嶺太太不是太老了吗,对于那样活力满满的樹碳,完全是高攀了吧,还有就是,鉢嶺太太太老了吧。他亲口说的,只有和我在一起,他才能感觉到幸福。”
修嘴角抽搐,“鉢嶺太太知道这件事吗?”
奈绪忽然笑起来,连连摆手:“知道自己魅力不足会很伤心的,我可不会做那样的坏人,而且虽然樹碳很喜欢我,但我却没有那么喜欢他。”
“在他说要和妻子离婚和我私奔的时候,我就把他还回去了。啊,我刚刚是说了樹碳吗?真是不好意思,果然还是一起相处过一段幸福的时光呢。”
修此刻心中万马奔腾,特别是想到那样的樹先生年至暮年竟然还说出了离婚私奔之类的话时,感觉都要对人类失去了信任。不过上了年纪的女人嗅觉都很敏锐,他不相信鉢嶺太太没有发觉丈夫的出轨,应该是默默看着一切咽下了苦果。
他凑近了一些,佯装是同伴般地问道:“除了一樹先生,以及现在的内村桑,还有其他人吗?”
“你能保密吗?倒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但是我不想和大家把关系闹得那么僵,毕竟得照顾一些人的自尊心对吧。”奈绪喝了口饮料,舌头饱满地舔了杯边一圈,她注意到修的目光,“纯有机的混合果汁,对身体很有好处的,你要喝吗?”
修从那简直是勾人魂魄的舌头上移开目光,摇头吞了口唾液道:“还是说说其他人的事,我会为你保密的。樹先生想要抓住罪犯的努力,希望你也替我保密。”
“我不太是个能守住秘密的人啊,不过我会尽力的。”
奈绪想了想,若无其事地说起来:“交往过的人,大概有満井先生,石林先生,中牟先生”
修忽地站起来。
奈绪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补充道:“如果一个星期也算的话,好像还有振津先生。”
修瞪大了眼睛,无力地又瘫坐下去,感觉身心俱疲。
“你这不是把公寓里的所有男性都没放过吗?”
“没有啊,江角先生我就没有和他交往过啊。”
“那个人可是恋尸癖,除非你能牺牲一下。”修再也按捺不住,心里想的脱口而出。
“原来是恋尸癖啊,是这样啊。”
修听着奈绪那放长的语气觉得她或许是知道些什么,靠近了一些问道:“是什么?”
“啊,没什么。”
奈绪摆着手,缩着头有些羞赧地笑道:“因为大家陆陆续续地都会喜欢上我,大概是我有一点魅力吧,江角先生却没有,我就想着他是不是哪里有些问题。”
修忍住心中抓狂的冲动,在心中整理好话才开口:“其他人也还好,振津先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们说他们是相当恩爱的夫妇吗?”
“的确很恩爱啊。”
奈绪奇怪地看着他,“只是振津先生或许多喜欢我一点点而已。希望他们能将幸福的婚姻维持下去呢,不过振津先生。”
她欲言又止。
“振津先生怎么了?”修问道。
“那个人还真是欲望充足啊,明明是交往的第一天,就要sex什么的,不是很唐突吗?”奈绪征询般地向他递去眼神说道:“所以一周后我就把他甩掉了,他竟然还跪下来哭着求我,还在去工作的时候跟踪我,意想之外的可怕吧。”
“我倒不是想议论别人的家事。但后来想到是不是振津太太无法满足他什么的,觉得这个男人或许有些可怜。只是之前居民会上面,中牟先生说是振津先生那方面不行,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修感觉心脏都快要窒息了,觉得自己就是茶女的朋友一般,虽然是男人,但此刻也像是茶女,完全被浸染了,“吃惊什么?”
奈绪睁大了一丝眼睛,“当然是不行的话,却很来劲,不是很奇怪吗?我都开始同情振津太太了。”
修捂住脸,很想说一句:“同情的话,就不要做那样的事啊。”
这家伙简直是无恶不作,还意外地坦诚,他都有些怀疑江角不是她杀的了,毕竟这好像不是对方的人生重心。
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吗?
他犹豫再三后,觉得到了时机终于问道:“在石林先生死前,你和他是恋人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