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程青云和周道陵，安静地瞧着他，波澜不惊。
似乎在看他演戏。
范本金眼睛扫了一圈，发现两人压根不信他的话，这下是真的急了，猛地站起身，铐着的双手紧紧扒着桌子，恨不得冲到两人面前。
旁边的法警摁着他坐下去。
范本金颓然坐倒，脸上满是怨恨之色，口中恶毒地诅咒着。
“都怪那个杂种，威逼利诱老子去孙家偷东西，我就说嘛，他那么大的本事，偷个东西还用得着找我，敢情是想杀人，才要找个背锅的。”
程青云和周道陵对视一眼，“范本金，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逼你去孙家的，你进了孙家的门，又做了什么？”
范本金瘫软在椅子里，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程青云好笑地瞧着他，“范本金，你连谁给你下的令都不知道，你就老老实实去了孙家，这话会有人信吗？”
范本金霍然抬头，瞪着程青云。
“老子是真不知道！”
他重重一拍桌子，随即靠在椅子上，一脸绝望。
“自从老子第二次从大牢中出来，老爹老娘都被气死了，就想着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行了，一定要挣干净的钱养活自己。这七年，我开黑出租吃口苦饭，也算活得逍遥自在。
谁知道，十天前的夜里，我在家里睡觉，屋里竟然潜进了一个人。
那人身穿黑衣，带着个猪头面具，说话怪里怪气的，要我帮他去一趟孙家。”
“怪里怪气？”周道陵皱眉，“怎么个怪法？”
“生硬死板，听不出男女，就跟电视上演的机器人似的。”
两人互看一眼，心知肚明。
那人是用了变声器，就是不想让范本金认出他的声音。
“那人多高？多重？”周道陵问。
“比我矮一点，”范本金想了想，“约莫在一米七五左右吧，他穿着大衣肥长裤子，看不清身形，不过应该挺瘦的。”
周道陵点点头，“继续说，后来呢？”
“哼，他要老子去孙家，老子又不认识他，当然不愿意。没想到这孙子跟我说，他在我身上绑了个定时炸弹，如果不听他的，到时被炸死，他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