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距离城门还要五里处下马,看向守城士兵他们已经不在是那些曾经说说笑笑的人了。陌生的面孔,排查着进出城的每一个经过的人;腰跨长短刀,束发不加冠,脚穿木屐身着麻衣一副岛国渔民打扮。思索道:“还是乔装打扮混进城去吧,免得再生出祸端。”如今的镇国公府里里外外被围的是水泄不通,可在外面看来还是和往常一样。小厮、厨子、马夫进进出出;北王府的二公子也隔三差五的造访。这些人中大多是些无权无势之人,至少在新的布放军看来就算对他们放任不管也再难起什么风浪了。
昔日的白虎营挂上了桑岛国的罗刹旗,巡逻的人好在没有可以为难城中的民众。只是白虎营中受尽屈辱后被屠戮的三千兵将使得城中世家彻夜难眠,他们不知应该是继续拥护当初对他们有恩的徐统帅,还是应该识时务些去依附新的王。黄沙掠地,黄叶知秋。顾北城中王家家主端坐在主位是,与三位身穿黑色玄袍骨龄百岁以上的长者议论道:“三叔公如今的白虎营三千骑被屠戮殆尽,徐统帅一病不起,顾北城他人当道我等该如何是好?”长者做沉思状挥了挥手:“如今各大世家尚且自顾不暇,我王家虽是城中大家可如今也不过是蝼蚁罢了。若能相安无事自是最好,若不能那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王家主叹了口气:“赤水国要变天了,徐统帅至今昏迷不醒京都被其掌控、公主皇子为他人玩物,国主更是忍气吞声唯恐灭国;我们不过是顾北城王家在赤水国也不过是二流世家,又怎能左右自己命运呢。”身穿玄色阔袖虎袍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起身看向坐在主位的家主道:“如今的桑岛国以将赤水明面上的主力赶尽杀绝,对其余世家的态度也让人琢磨不同;不过桑岛国做事向来有违常理,手段更是残忍至极还是尽量隐忍不要与他们冲突为好。”
镇国公府中,侍卫来报:“禀报夫人,小姐已经平安返回现在后院等候。”府院中微风吹动挂在亭角的铜铃,声音不似往日那般清脆沉闷无比。唯一的那颗千年枫树也被染成了丹红;只是在雨天就如同白虎营那场噩梦一般成了难以抚平的伤疤。少女陷入了沉思,回来的途中她也听说了不少关于帝都和白虎营的事。她自是明白,天变了,曾经那将自己捧在手心的父亲;顾北城人人敬爱的大将军徐天麒他倒下了,那令周边蛮夷不敢过边的三千骑也不复存在了。
娇小的身躯微微颤动,泪水还是不自觉的滴落在青石砖的红叶上。身后传来一声呼唤:“灵儿”楚灵儿转身看向自己的母亲,曾经雍容华贵的将军夫人,如今也不过一身素装寻常妇人打扮。“母亲,父亲他怎么样了?”看似是询问,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还好,大夫说修养几日就会醒来。只是你这几日还是不要出去为好,城中混乱要有大事发生。”楚灵儿轻轻点头“母亲,灵儿知道了,只是如今父亲昏迷还请母亲保重身体。”
若是往常楚灵儿早以扑进母亲的怀中,各种撒娇和母亲说着外面发生的趣事。只是如今赤水沦陷,顾北城人人自危;白虎营再无往日荣光,家主病危昏迷。纵使徐灵儿心再大也明白,徐家这次危险了。她不是没有国之大义,她是真的无能为力;若能保全徐家使得家人能度过这次劫难,她也就心满意足了。枫树上那立秋的最后一枚寒蝉正有气无力的叫着。
罗刹军中,一群身材比寻常人矮上一头的中年男子说道:“如今我们已经占领了白虎营,掌控赤水国整个西北的城池土地。不久后,待我王一声令下定将这顾北城中洗劫一空;让那些百年世家亲自奉上财宝妻女,若能搜刮出几本功法又当是大功一件啊。”下面人头涌动,发出喝彩声更有各种溜须拍马之徒。若是徐天麒在这里,他自是可以一眼看出此人居然是他故人之子楚天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