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距离中军主营还有多远?”
连续两日的急行军,加上之前的持续高强度防御战和水军陆军的来回切换,令本就身体素质一般的陆抗有些吃不消了(陆抗经常患病,原始空中寻医问药方面没少接受晋军大将羊祜这方面的照顾,病重身死也才49岁),但是,再苦再累,他也要咬牙坚持,也时刻想着这个令他揪心的事情。
正在他从水军那里轻松堵截住魏军的时候,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邓艾不是那种被轻易截杀的人,但是,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邓艾可能是来了一个声东击西,走的是陆路,当步协的紧急公文送到的时候才知道,完全落入了敌人的圈套,邓艾哪里都没有去,而是直接奔着自己老窝去了。
陆抗虽然选等着自己钻进去!否则,如何解释斥候怎么也追寻不到魏军的踪迹呢?还不是因为他们就埋伏在大营之中!
然而,当大军接近了主营之后,魏军依旧没有出现,反而是步协,带着一干人等立于大门之前迎接陆抗的到来。
“幼节,何故来迟啊?”面色苍白,疲惫不堪的步协见陆抗走了过来,也没有个下官施礼的样子,一拱手,很是冷淡的说道。
“步抚军辛苦了,”陆抗看了看周围还没有来得及打扫的战场,一个个身着吴军和魏军军装的支离破碎的尸体,有点歉意(其实是可以更快点回来的)的说道:“邓艾那老贼莫不是已经丧命于此了?”
“在下可没有那个本事,”步协冷笑道:“本来这大营被攻破已是在旦夕之间,吾等都准备以死殉国了,好在幼节奋不顾身,第一时间赶到,那邓艾不想被前后夹击,早已遁去了!”
陆抗装作没有听出其中的嘲笑讽刺的意思,高度赞扬了步协的勇武,又寒暄了几句,两人便一同走进了大营。
又是暗中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之后,陆抗逐渐放下心来,下令分出2000多人马重新占据了其余几个营寨后,与步协一起走进大帐,客气一番后,坐了上座。
“此番是吾轻敌冒进,中了邓艾那贼人的奸计,险些铸成大错,万死万死。”落座之后,陆抗再次做出深刻的检讨。
“幼节,”步协也不接这个话茬,直截了当的问道:“在下虽然是险遭不测,但是,终究还是保住了这条小命,下一步不知要作何打算?经此一劫,邓艾的包围也算是解了,是不是可以趁机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