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赵琢磨透了事情的原委和实质,笑笑将手中的奏章放到一边,喝了茶颇有看破世事沧桑地喃喃道。
这句话赵在前世常常听到,但可能自己过去太年轻,无法理解其中的意味,总觉的过于消极。可如今已经能体会到人生的无奈,他无意间在这个时代重生,便被迫登上了历史的舞台。那时面对陌生的一切,心中只有惶恐和无奈,想的只是能否在乱世中活下去,丝毫没有建功立业的觉悟。
而历史还是迫使赵这个只是想奋斗几年,过上有车有房日子的小人物走向了前台,扮演着一个王朝的拯救者。可那时这一切始终让他有种不真实感,觉得不过是场梦,醒来的时候仍然在那艘已经锈迹斑斑的货轮上,依然持续着无聊而又抱着侥幸的日子。
不过随着自己的舞台从游离在海上的大船,到弹丸之地的琼州,再到江南,及当下的两淮,赵的舞台是越来越大,重回现代的梦却越来越少了,那艘货轮也逐渐变得不清晰起来,甚至偶入梦中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他也感到自己是入戏太深了,已经融入了舞台。
现在舞台是大了,上台的‘演员’亦是越来越多,赵也终于从台前转到了幕后,集编、导、演、策划于一身,可以从俯视的角度看着整个舞台,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表演,有的人演技拙劣,能让他一眼看穿其内心所想,可也有的人深沉老练,使你无法琢磨透其心思。但是他已经不再是十八线的小演员,而是掌握着台上人命运的人物,可以让某人一夜爆红,也可以让某人再无出现在台上的机会……
“恭喜陛下,符离大捷!”正当赵品位人生沉浮之时,王德小跑着进入舱中,面上皆是喜色地大声道。
“哦,符离已经被攻克,那收复应天府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赵接过呈上来的战报,也是欣喜地道。徐州前时已经收复,符离再被拿下,而土土哈部也已经被御前护军围在柳子镇,应天府只剩下些蒙元镇抚军,也掀不起风浪来了。
“收复应天府,我们归京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几位娘娘临产在即,皆盼着陛下呢!”王德笑意盈盈地道。
“唉,恐怕朕是赶不上孩子出生了!”赵轻叹口气道。说是快,可他也明白战事非是旬日间可结束,且还有大量的善后工作要做,归期难定啊!
赵说着话,展开战报细看,他还是有些担心。按照预定计划,刘志学军是对符离之敌围而不攻,以此诱使徐州和应天府两路敌军来援,现在徐州来援的哈喇鲁部虽已经被歼灭,徐州业已易手。其部的任务就转为牵制,以免符离的敌军遭到攻击后与土土哈部合兵一处向应天府方向突围,如此将给柳子镇打援的御前护军带来极大的压力。
所以赵的意思是依然不主动对符离发起进攻,而是引而不发对之进行牵制,使其即不敢弃城,防止遭到二军的尾随追杀,又让玉哇失等对来援的土土哈部心存侥幸,以为其不会对他弃之不顾,待消灭了土土哈后再打符离这座孤城。而令人意外的是刘志学部居然提前收复了符离,若是其亡命向北突围就会对倪亮率领的护军一、二、三旅形成夹击,冲垮防线与其合兵。
不过出乎赵意料的是蒙元侍卫亲军并没有表现出过去的坚韧,战斗素质也不如前代,正如俗话说的‘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看来安逸的生活及大汗对他们的不信任已经严重削弱了汉军的忠诚度,也让他过于高估了他们的战斗力。
赵根据战报分析,很可能是防守符离的玉哇失部在获知徐州来援的哈喇鲁卫在夹沟集被全歼后,便已经慌了,明白宋军进攻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符离了。而土土哈在柳子镇遭到宋军伏击后,却迟迟不肯前来符离会合,反而转身预打通回返应天府的通路,明显无意来援自己,是将他当做一个弃子,以避免被前后夹击。而更担心的是攻打徐州的宋军会乘胜南下加入符离之战,那么此时再不走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