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校尉们搜罗来的马家庄冲突事件的经过,张惟贤立刻起身,说道:“此事不能耽搁,我立刻入宫!”
最近刘守有身体不大好,已经请了病休,万历对这个锦衣卫的头目还是很关照的,关照下头,给了这个锦衣卫堂上官不短的假期,原本应该安排年资足够的指挥使暂时接掌印信,轮流值班,不过张惟贤送上去的金子热乎劲还在,反正刘守有不久就会回任,万历就决定叫张惟贤暂时署理掌印指挥。
张惟贤得此重任,也是振奋精神,每日连睡觉都在锦衣卫衙门里头,除了睡觉就是处理公务,每天早晨都是按例入宫,将一天的大小事情汇编成册,一五一十禀报上去。
为了叫皇帝对自己的工作有深刻的印象,张惟贤又是大笔的银子送出去给人,每日买来的消息确实是比刘守有在的时候要丰富的多,特别是注意加强了市井上的消息的汇编,比如某军官在酒楼与百姓斗殴的详细经过,某大臣新纳小妾,夫人和如夫人打成一团,揪掉了某大臣一缕胡须云云,这一类的报告,不妨写的详细一些,生动一些,至于国计民生一类的枯燥玩意,反正有东厂在,倒也不集惟功情报的同时,在自己身边就有别人放的细作时时刻刻盯着,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报给了惟功知道。
惟功与躺在床上的王国峰对视一眼,王国峰挥了挥手,那个长随就默不出声的行了一礼,然后赶紧退了下去。
王国峰前几日伤势很重,在营中有起色之后,为了叫他更好的休息,免得在天天鬼哭狼嚎的军营中受到影响,惟功着人用自己的新马车将王国峰送到了英国公府,在这府邸之中,安全和舒适是可以兼顾的,王国峰也不辜负惟功的厚爱,一天比一天康复的快。
来报信的是他的军情官的部属,怎么收买的,平时怎么运作,惟功并不过多干涉,只是看他的工作报告,这样当面听取汇报也是头一回。
等那个人一离开,惟功便是苦笑道:“这一次他们是得意的很对,此次事情,皇帝要疑我了。”
“大人,怎么会这么冲动呢!”
王国峰俊俏的脸庞上满是痛苦之色,他抱怨自己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使得他没有能跟随在大人左右,及时的劝住大人不要理会马家庄的那些事,眼前这么严重的风潮,躲都躲不及,大人还往里头卷,太不智了。
“国峰,有些事,是事后会后悔,有些事,是做了确实有不好的结果,但是却是不必后悔的,这一次的事情,就是做了倒霉,但不能后悔。”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