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三代贫农。”老张连忙申明说,“我丈人家是有钱,从清朝一直有钱到现在。可那又不是我的。我老婆还和我说什么你可千万不要贪污腐败啊,你这么小个官,能贪到多少,我们家这么有钱,丢不起这个脸。想要做点小生意赚点私房钱吧,别人都当我说笑话,不和我玩。结果我手头除了工资卡,什么钱都没有。你说吃穿是不愁,大事也有老婆出钱。可是有点其他的爱好怎么办呢?以前我是喜欢写大字的,上市场一看,好一点的笔墨纸砚,全都几十万上百万起,这怎么玩得起,只好改行写钢笔字,就这还得靠大卞给我弄钢笔呢。”
大卞连忙赔笑,“您这可是开玩笑了,谁不知道张老师您在我们京城写钢笔字那叫一绝,论毛笔字那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论钢笔字,张老师认第二谁敢认第一啊?一事不烦二主,正好我这个紫竹林酒店要开张了,请张老师写个招牌,万分感谢。”写了招牌,自然就有所谓的润笔费。这润笔费和写字的水平一点关系都没有,看的是官职权力的大小。
富贵地产的牌子就是请一个退休高官写的,那个字啊,写的和蚯蚓一样,细细弱弱满地乱爬。李穆没有专门练过写毛笔字,可是也能看得出来这压根就不算什么好字。就为了这么一幅字,李富贵可是给了50万元的润笔费呢,就为了那个高官以前是子乌市委书记的老上级。现在富贵地产集团已经把总部搬到省城了,正要找别人再写一幅字当招牌呢。
“大家先吃点东西吧!”王凌挥了挥手说,“有些东西垫底才好喝酒……沓马的我已经足足三个月没喝酒了,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说着他拿起桌面上的瓶子看了看,“天下第三?这是什么酒啊?我都没听说过。看来我是离开京城太久了,连现在喝什么酒都不知道呢。”今天名义上是马千竹请客,他拿出来的酒,怎么也不会是便宜的酒。不过王凌不知道,这酒还真得很便宜,就算按照最高的价格,也不过是98块钱一瓶。
“这个酒可就厉害了,天下第三嘛,除了茅台五粮液就是它了。”老张也拿起来看了看,顺口胡说八道,“这个酒嘛……我也没听说过,老马啊,这是什么酒啊?”说着他打开闻了一闻,觉得还不够过瘾,对着嘴就喝了一口,“靠,这不就是茅台嘛,还是原酿,至少五年以上。这是你们琢磨出来的新招?把茅台灌到其他酒瓶子里面,说是便宜酒?这招好啊,那些搞新闻的老说我们一年喝了多少桶茅台,换成天下第三什么的,他们就没话说了。”
“这个可不是茅台,”马千竹十分得意,对王凌说,“这个是你的好女儿和女……和李穆找到的,就是第三监狱的产品,所以叫做天下第三啊,天子脚下的第三监狱。为什么这酒合起来和茅台差不多呢?当年茅台酒厂有个很资深的酿酒师,到京城出差,喝醉了酒去桑拿,一言不合就打架斗殴,重伤了一个混混。虽然茅台厂尽力营救,可还是判了三年还是四年,送到第三监狱服刑……”这事马千竹已经打听过来,知道的比李穆还多,一长串故事婉婉道来,说了半天才说完。
“不单只酒呢,今天做菜的厨师,也是从第三监狱里面出来的。”王显儿补充说,“大家来试试啊,要是好吃的话,回去了多多宣传,帮助我们监狱的犯人重返社会,功德无量。”说完王显儿招了招手,对着服务员们叫了一声:“上菜!”那些服务员连忙上前把饭菜摆上来,跌跌撞撞的让李穆担心他们别摔了,这可真是太坑爹了,以后再怎么困难,也得找一些熟手服务员来。当年紫罗兰初开的时候,也是一大堆生手,很多还是打零工的大学生呢,也没像现在这么手忙脚乱啊。
“我说你这就是忽悠吧,就是大卞看中了监狱局那点维稳资金,想就明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张哈哈一笑,夹起一块连皮的肥肉说,“你看看这猪肉,明显就是稍微炒了一炒,又没煮又没炖的,那里可能会好吃呢。吃下去肯定是一嘴油,还嚼不烂。我和你说,肥猪肉最重要的,就是要煮得久,肥肉煮化了才好吃。”说着他咬了一口表示自己此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