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老刘的性子,他还真担心一会儿二人又打起来了。
他们这趟是代表灵剑山参加登仙大会的,不是来惹事的,而且就算要打架也得到那儿了再说。
华衣老者径直走向了属于灵剑山的书架,从上面抽出了一个崭新的画轴,随后用余光扫了一眼萧炎。
“信物,拿来吧。”
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和刘枫有什么交集了。
不过刚刚好,老刘这会儿也没什么闲心搭理这家伙,从腰间拿出自家便宜师尊给的那枚紫云峰唯一块的玉牌递到了萧炎手中。
“交给你处理了,我出去透透风。”
萧炎无奈的点了点头,反正也就是走个形式而已,谁来都一样。
接过了玉牌朝着华衣老者走了过去。
“你们是紫云峰的?”
看到玉牌后的老者先是一愣,随后和之前汉子一样诧异的表情问道。
萧炎摇了摇头,“只有我大师兄是,我们不是。”
华衣老者深深的看了一眼朝着楼下走去的刘枫问道:“你的意思说,他是你们灵剑山紫云峰的人?”
听到这话,萧炎皱了皱眉头。
师兄弟几人中,他待人接物算是除了刘枫以外最接地气的了。一般情况下很少会有所谓的“仙气”。可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相反他的性子可是最为火爆的。
能有和华衣老者磨嘴皮子的耐心,还不是因为自己不上,也没人上了。
刘枫一旦撂摊子,你能指望王霸道这个闷葫芦出面解决问题?
估计除了需要打架的时候他会露面,其余时间能说上几句话都不错了。又或者是洪洗象,那更不用说了,这家伙现在还是个娃娃,谁听他说话啊。
“你不信的话,大可以检查信物,哪有这么多话。”
华衣老者尴尬的借过玉牌,随后轻轻的将它放在了画卷之上。
只看见一道紫色的琉璃光闪过,画卷像是有仙人在此作画一般,没一会儿功夫刘枫的模样便跃然纸上了。
在其画像的旁边,写着一排大字。
“灵剑山掌门,齐静远之徒。”
看到齐静远那三个字时,华衣老者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竟然真的是紫云峰的人,而且还是那位的徒弟。
几百年来,灵剑山参与登仙大会的人并不算少数,六大剑峰的弟子均有去过。其中,唯独只有紫云峰在几百年里,只让一个人参加过。
那个曾经近乎仅一人之力便将整个登仙大会闹得天翻地覆,到最后不得已只能让六大仙宗的当代掌门亲自出面才得以解决。
可以说在六大宗门中,最强杀力是谁可能有许多争议,修为最高是谁也难以抉择。但若说谁的声望最高,那真的唯有那人而已。
“几位,稍后我便帮你们把房间准备后。渡船还需要一天的行程才能抵达,期间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华衣老者弯了弯腰连忙说道。
姿态可要比刚才听到赵篆说话时放的还要低。
萧炎不清楚老者的态度怎么说变就变了,权当是他忌惮灵剑山的声望吧,看了看身后的王霸道和洪洗象。
“霸道,你把大师兄的小师叔照顾好,我先和他去看看咱们的住处。”
王霸道点了点头,刘枫的小师叔那自然也就是他的小师叔。虽然不过是个比洪洗象还小的女娃娃,但还是应当尊敬的。
小心翼翼的接过小竹箱背在了身后,看着萧炎和老者朝着后院走了去。
鲲鹏渡船后的白雾之中,身材魁梧的金丹剑修踩在他的飞剑之上看着赵篆问道:“赵师弟,今日的你有点不一样啊。为了那个锻体期的小子,你已经两次出手了。师尊有言过,你有三次任性的机会,仅仅一天你就用掉了两次。之后的日子里,可是要省着点用啊。”
赵篆斜躺在自己的飞剑之上,斜眼看了看,“拓跋师兄,你说说咱们好歹也是整座丘灵州明面上的仙宗执牛耳者,干嘛做事情既要讲究这个,又要注意那个的,自在点不好么?”
“越是站在高处,越是要小心谨慎。昆仑仙宗已经在这高位上待得太久了,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师尊让你管束自己,并非是怕你惹出什么乱子,而是他老人家懒得给你收拾烂摊子罢了。再说登仙大会本来就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尤其是近二十年更是暗流涌动,还是尽量不要让一些跳梁小丑影响到我们。”名姓拓跋的魁梧剑修耐着性子讲道。
虽然他也很想随心所欲的做事,奈何没有人家赵篆的三次特权,所以从宗门出来后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出发。
想想他们三个堂堂金丹剑修,竟然被派来给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们当保镖。而且还得被迫看着他们玩闹一般的打架,简直都想要洗眼睛。
身材最为矮小的那名剑修疑惑道:“赵师弟,你说句实话。到底是为了好玩,还是真的看上了那个锻体期的小子。”
赵篆低头低头看了看云下的鲲鹏渡船,古怪的笑了笑道:“好玩,自然是好玩。脾气,也挺对我胃口的。只是有点可惜,可惜喽。”
灵剑山大弟子,传说中那人唯一的弟子。
不知道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还不知道把几位金丹剑修的好奇心勾起来的罪魁祸首,此时正一脸拘谨的站在船头。
缩了缩脖子的看着不远处那道身影,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三个字。
“好巧啊。”
黑衣少女转过身后,冷冷的回道:“滚一边去。”
某人立马灰溜溜的就掉头离开了。
趁着黑衣少女不注意,悄悄的又回头看了两眼。
眼眸宛若星辰,眉如远山含黛。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