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安家别墅里灯火通明,越发显得只有寥寥几人的空寂。
孙妈做好了饭,一个一个的从他们各自的房间里把她们叫出来吃饭。
但几人都兴致缺缺,甚至连孩子都对食物没有欲望。
吃饭好似成了每日要完成的任务。
一家人刚刚坐上饭桌,就听见“叮铃铃”的电话声突兀地响起。
孙妈这时恰好摆放完碗筷,就过去接起电话。
“喂,这里是安家!”孙妈说。
坐在餐桌前的几人显然都是关心这个时候谁还会给他们安家打电话的。
所以都支起耳朵听着。
“安杰同志。”孙妈突然惊喜的说道“是江德福同志,说是来找你的。
要你一定接电话,他有事要说。”
坐在饭桌前阴沉沉的安杰听后脸上终于有了点喜色,心里的得意升腾而起。
姐姐,哪怕你用尽心机,江德福最后还是回来找我了。
她暗想。
但是出口的话语却是“不接,就说我跟他无话可说。”
孙妈一哽,不明白小姐的心思。
明明这两天因为江德福的移情别恋她摔摔打打阴晴不定的。
整得一家人不得安生。
安泰少爷几次劝她那是敌人挑拨离间的计谋。
可是安杰同志固执的恨着安欣同志和江德福同志的背叛。
现在江德福同志打电话过来了,想必之前的那些事果真如安泰少爷所说,是有人看不得安杰同志好,在挑拨离间。
她就不明白,安杰同志这还不赶紧开开心心的接电话,又要干什么,又在作什么妖。
但她只是一个下人,做不了主家的主。
于是委婉的告诉江德福,安杰同志在忙,无暇接电话。
但是江德福早就从电话中听到了安杰的话。
她的声音那么大,江德福想听不见都不行。
于是,他再次对孙妈说“烦请叫一下安杰同志。
就说我真的有事找她。
若是她实在不想接的话,就请叫一下安泰同志吧。”
孙妈将江德福的话转述给安杰和在座的安家人。
安泰立马冷声道“安杰,发脾气也要适可而止。”
安杰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安泰夫人装作倒水站在不远处。
安杰拿起电话,说了声“喂”就不再说话。
她骄矜的等着江德福哄她。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一个“喂”字说的柔肠百转,是从前面对江德福从来没有过的态度。
愣是让对面的江德福迟迟没反应过来。
“安杰同志,以前是我对你不起。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
是我一腔情愿,想对你好。
可偏偏,我对你的好,于你而言,都成了劫难。
在这里,我郑重的跟你说声对不起。”
安杰越听越不对劲,江德福的语气不像是在向她求饶,也不像是在苦苦哀求她,不要放弃他。
她有些慌了,可是骄傲让她说不出什么求饶的话,而是冷声问道“江德福,你是什么意思?”
“安杰,以后国家的局势只会越来越紧张。
你的成分在城里生活只会越来越步履维艰。
所以,为表歉意,我替你在松山岛找了一份在供销社当会计的工作。
你可以把你的家人也接过来。
在松山岛,人们纯朴自然,你们受到的苦难会少一点。”江德福公事公办有理有据般的说道。
“江德福,你过份!”安家听完江德福的话之后,“砰”地一声摔下电话。
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无视家里人关切的眼神,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安杰,先吃饭。”安泰纵是再恨铁不成钢,可是看着妹妹伤心难过的样子还是于心不忍。
但是安杰那还有闲心思配合安泰的兄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