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奇怪了,印象中虽然从小就没爹没娘跟野猴子一样没人管,但是身体是非常的好,别说这种大病了,连个感冒鼻炎什么的都非常的少见。
小矮子看我也没什么头绪,起身挠了挠头,说道:“我看了你一天了,巧克力都吃完了,我就先回去了,让许诺陪你吧,她陪了你一夜,回去休息了一会儿,刚回来。”
我心下感动不已,这两个人是真的很关心我,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没办法很正常的和小矮子交往,只能挑了挑眉毛,说道:“瞧你这点出息,改天哥给你买一箱子费列罗,胖死你。”
小矮子也不甘示弱:“以你的工资想胖死我下辈子也是做不到的,知不知道有一种人是吃东西不长肉的?不像你,再过两年,估计就大腹便便,脑袋也变成地中海了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溜了,我摇了摇头,只是觉得非常的有意思,然后看着坐在我身边的许诺。
此时的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心里痒痒的,悄悄地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慢慢地移动。
天气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放晴了,此时的太阳挂在天上,暖暖的光照亮了深秋,光线映在地上,又反射到了许诺的眼睛里,慢慢地,许诺的眼睛里,像是有着一泓清泉。
终于,我拉住了她的手,她像是触电一般的抬起头看我,但是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抽走,我感受着手中温润的像是玉石一般的手感,心里除了心猿意马的想法之外,深处弥漫着一种感动,那是许多年都没有感觉到的,安全的感觉。
“谢谢你。”我轻轻的对着许诺说道。
然后她就安稳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睛,温柔但是又坚定的说道:“前辈,不管怎么样,以后要是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不许再自己扛着了,知道了吗?”
心下泛起一丝暖意,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想说点什么,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老张兴致勃勃的冲进来,看见我们两个手拉着手之后,捂着眼睛掉头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嘀咕:“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和许诺对视了一眼,然后心有灵犀的笑了起来,我喊老张:“回来吧,看都看见了,我还能把你灭口咋了。”
老张牛头回来,在我床边上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说道:“小王你可以啊,这才多长时间?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就到手了?”
许诺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我咳了两声,故作严肃的说道:“老张同志,咱们熟归熟,但是还是得公私分明,你这话是以我的同事问的呢,还是以我的老哥问的呢?”
老张看着我问道:“同事又怎么样,老哥又怎么样?”
我一拍大腿说:“这要是同事嘛,我只能说刚才那是个误会,你看错了,我和许诺同志是纯洁的战友关系。”
老张哈哈一笑:“屁,那要是老哥呢?”
我一皱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老哥还有什么好说的,请客吧?好久没吃饺子了。不得好好款待你的弟妹一下子?”
老张就只是欣慰的笑,笑得整张脸分不清那里是因为笑容皱起来的,还是因为常年分风吹日晒形成的皱纹。
许诺在我后背狠狠地掐了一把,说道:“我还没同意呢啊!”
其实刚才我去拉许诺的手,许诺没有反抗,我就知道这事儿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所以我敢跟老张瞎开玩笑,但是既然她还不想认,我也不想揭穿她,顺着她的话茬谄媚的笑着说了几声是。
打闹过后,老张正了正脸色,严肃的说道:“小王,这两天你不在,出了很多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这话说的,跟我是咱们局里的吉祥物一样,没有我还压不住邪了?”我笑着说道。
“咱们警局里,也有不少的同志出现了和你一样的症状。”老张紧张的说道。
“什么症状?莫名其妙的病了?”我好奇的问道。
老张点了点头。
“嗨,不就病了吗,最近要换季了,流行性感冒格外的猖獗,这有什么的。”我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病了当然没什么,可是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醒过来了。”老张沉痛的说道:“小黑于昨天夜里凌晨三点,在家里去世了。”
我心里一惊,忙问道:“小黑去世了?”
老张叹了一口气,说道:“多年轻的小伙子,说没就没了,到了该上班的点,小黑没来,打电话没人接,小李到小黑家里一看,才发现小黑已经死在自己的床上了,人都已经硬了。”
我这才意识到,如果不是那天夜里许诺把我带到了医院,也许那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就会是我。
我感激的看着许诺,许诺给了我一个温柔的眼神,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老张接到了一通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对我说道。
“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