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几盏蜡烛点着零星的亮光,王默低着头,闭着双眸,盘坐在草床上,手腕和脚腕被套上了个生锈的铁环,而且在曹植的特别照顾下,两条铁链还是纠缠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王默若是想要站起来,便是弯着腰,极为的辛苦,而且曹植还给他寻了一个很好的单间,拉屎连个地方都没有。
还好,王默早已是一个修士,七八天不吃饭、不喝水早已是不成问题,至于拉屎饭都不吃了,还哪里来的屎。
房间对面的墙上则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n有铁链、皮鞭、夹板,还有许多王默不认识没见过的\n
曹植虽然想要弄死王默,但是也清楚一件事情,以现在外面的情况,后者还是不能轻易受伤,否则曹操回来就当真不好交代。
“呐。”一个士卒将一碗饭丢到了牢房内,语气冰冷,也不管这碗会不会坏。
而王默闭着双目,盘坐在草床上,吸收着周围的灵力,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道:“我很好奇,这天下究竟有没有能拦住你的地方。”
“哼。”
一声娇笑的冷哼声,王默睁开了眼睛,只见那士卒撕开了人皮面具,便是那叶三娘。
“你这修行的方式,与以前有些不同啊!”叶三娘便是也不管这地上脏不脏,慵懒的做了下来,道:“以前你的灵力是内敛,此刻的灵力却是逆行周天一圈,而后外放。”
“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王默瞥了一眼地上的饭碗,眉头微微一挑,里面的饭都黑了,几片菜叶子\n宛如是和饭融为一体。
“你就给我吃这个?”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叶三娘笑着说道:“要吃完啊!”
“外面怎么样了?”王默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被关进来已经一天多了\n
“你这货到底做了什么?”叶三娘疑惑的看着王默,口中惊奇的说道:“外面起码有上万的百姓,跪在荀彧府外为你求情。”
“呵呵。”王默淡淡的笑了笑,许昌那场瘟疫,对于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一把无形的利刃,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划到自己的脖子上。
而城内的人估摸着现在也是人人自危,瘟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传进来,历史上对于这段并没有特别多的交代,所以王默也不知道,曹操最后以什么办法去解决了。
“我女儿呢?”
“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了。”叶三娘巴掌撑着脸,慵懒的说道:“好几次那王游母子想要进去,都被我的人拦下了。”
“多谢。”王默松了一口气,对他来说王萌的安危,甚至胜过了他自己,兵行险着,可以保证自己无事,却是难保其他人\n
“还有啊!你那钱是要怎么处理?”
“三娘,你用这些钱帮我做点事情。”王默动了动身子,呼出一口大气,道。
“嗯,你说。”
“买牛。”王默抬起眼眸,坚定的说道。
“你说什么?”叶三娘猛的将语调提高了几分,诧异的问道。
“买牛。”王默又是重复了一遍,随即道:“要成年的壮牛,然后在陈留帮我屯养着。”
“你不会真的打算攻打袁绍吧?”叶三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王默与曹丕的谈话,早就在昨日被安插在许昌的探子得知,随即传到她的耳朵内。
不过王默最后到底和曹丕说了什么样的计策,却是不为人所知。
“纵然袁绍损了七万大军,但是还有不少家底呢!”
“我知道。”王默淡定的说道:“我这一次可不是与袁绍打,都说虎父无犬子,袁绍这两个儿子,会成为压垮袁绍最后的一根稻草。”
“你想从袁尚和袁潭下手?”叶三娘反问道。
王默点了点头,抿着嘴,片刻后又是反问道:“你手中可还有身手好的人吗?”
“有啊!”叶三娘点了点头,自那少年的眼中,权谋心机的亮光愈发浓重
“袁绍现在大病在身,应该回河北了,派人过去,大肆宣扬袁潭将会登基成为新主。”王默那双坚定的双眼之中,口中道:“我要在这袁绍军帐这团暗火之中,添一把明火。”
又过了两日,王默在牢里可谓待得相当的悠闲,除了不能躺下睡觉,每日的修为,让他的隐隐有一丝要突破的感觉。
“踏!踏!”
脚步声穿插在一起,王默眼皮微微一动,这是两个人前来了,心中暗道:荀令君,坐不住了吧!
“你就是王默?”
淡淡的声音,有些低哑,却是带着一种让人极为容易亲近的感觉,睁开眼,王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看着曹丕身旁的荀彧,一身水墨白衣,那书生的模样清风道骨。
“草民这手脚带着锁链,就不与荀令君与曹公子行礼了。”
荀令君也是打量着这个少年,民间的传闻他自来不爱听,但是王默的大名却是不绝于耳,有几日曹操府上便都是以此为笑谈。
不过此刻看来,这少年确实沉稳的很,从前只是闻其名,不知其人,但如今看来,似乎传闻也只不过是传闻罢了!
“你可知外面现在百姓都闹翻了天?”
开门见山,荀彧也不拖泥带水,便是言道。
“不知道。”王默微微笑着,摇了摇头,故作惊奇的反问道:“是丞相打了胜仗回来了?所以百姓欢喜,真可惜,王默在此大牢之中,戴罪之身,只得心中欢喜。”
“呵。”荀彧笑了笑,偏过头,高声喊道:“谁将王公子上了铁链,王逅的罪名尚且未定,王默何以是戴罪之身!”
而此时一名士卒闻言跑了过来,颤颤巍巍的道:“令君,是曹公子”
荀彧眉头微微一皱,打断了士卒的话,道:“开门,为王公子松开。”
“荀令君这是何故啊?”王默出言道:“既然王默是戴罪之身,曹植公子亲自下令,岂能因令君之言,真相未白之时,便是言我无罪之身啊?”
“那就开门吧!”
荀彧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在看这少年,哪里有一点傻子的模样,显然是知道他来的意思,却还是故意得寸进尺。
“喀嚓。”
牢房的锁被打开,曹丕拿来了一个凳子放在荀彧的身后,随即后者缓缓的坐了下来,看这王默,开口道:“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你能治瘟疫!”
“能。”王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