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南阳已是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外围工程未完,显得有些狼藉,时不时还有年轻的小娘子,或是年老的夫妇到哪城门口的一颗大树下等候着,等着他们的孩子、夫君回家。
汉阳的战事还没传回来,依旧是停留在王默去之前的情况,虽说白发少年给了天下不少惊讶,但是这一场战,难啊!
所以汉阳军的家人大多也做了准备,只是多少还期盼着,白发少年能将自己的至亲带回来。
而此刻的王默府内更是热闹了,叶三娘自从怀孕以后,就是十分嗜睡,所以前几日王默回来的时候,她还在房中休息,不曾见过一面,然而待她醒来之时,少年又是匆匆离去,留下一个女子,让她满心疑惑。
虽然说知道王默一直在试图复活长安公主,这个事情她是知道的,可现在面前与长安公主一般无二的人,叶三娘几次都是晃神以为,王默已是做到了天地不可违的事情了。
周小木坐在餐桌上,有些坐立不安,不是因为两旁的曹节和甄宓,而是对面的叶三娘,那双炙热的眼眸,瞧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
十分平静的正厅内,周小木忽的出了一身,曹节笑着看向了身旁的周姑娘,这个一直大大咧咧,嫣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竟会有这般的细声细语的模样。
“额……”周小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叶三娘,像是做贼一般的又是立马移开,迟疑的问道:“我吃饱了,能不能带点吃食?”
“当然可以。”
曹节唤来了两名侍女,去后厨将一些还余下的菜食装好,而这短短时间,却是让周小木度日如年,叶三娘那双眼眸像是鹰一般,瞬间刺破她的衣衫,将她看的一个干干净净。
说实话这种感觉有些不太好,纵然这个在江东骄横惯的人,不知道为何,在叶三娘那双眸子里,竟会无端感觉到了压力。
这倒是也不能怪叶三娘,以前本就在墨家干着机密情报工作,如今又是管着幽水雅阁,虽说王默已经分担了大部分事情,但是这职业病是改不掉的。
望着这个长安公主如出一辙的周小木,即便是曹节已是将其中的疑团说清,可她还是疑惑啊!
真像,除了那眉梢上的一点朱砂痣,当真是让人难以找到缺陷。
周小木睡了好几天,连最初被幽水雅阁的女子扶回来的时候,都是摇摇摆摆,整个人显得晕晕沉沉,而口中反复念叨着:二哥,二哥……
谁也不知她喊着是谁,听幽水雅阁说是,是经过那门口的小佛陀时候,周小木忽的开口喊着,也正是那时候,数日不动的小佛陀,竟是睁开了眼眸,似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
小佛陀双手合十,迟迟的留下一句:南无自在。
这王默府内的女子都是聪明人,自然也是嗅到了其中的诡异,周小木与门外那个赶也赶不走的小佛陀,必是有一点关系。
这关系应不是情侣之间,当时兄妹之情。
“周姑娘。”
侍女将吃食拿来,而这三字‘周姑娘’还未说完,周小木立马坐不住,拎着食盒便是跑到了门外。
叶三娘望着周小木离去的方向,半响后叹了口气,疑惑的看向曹节,问道:“当真不是?”
“不是。”曹节笑着摇了摇头,调侃的道:“姐姐,你这如同审罪犯一般,将人姑娘瞧得不适了。”
叶三娘抿了抿嘴,将筷子放下,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牛头又是看着门外,轻声道:“长得真像,简直让人分不出黑白。”
叶三娘可不是在吃醋,前番沈清歌来报王默为了定下长安的魂魄,已经是半步入六品的人,差一点就退了回来,若非沈清歌在,一朝修为恐怕毁于一旦。
而若是这女子当真得了王默的心,或许在长安公主的执念,能给王默换来一些宽心。
甄宓眉头微微一挑,她不曾见过长安公主,听闻此事时,也是大为惊叹,口中附声问道:“当真与那长安公主如此像?”
“像。”曹节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也是望着门外,呆呆了片刻,后道:“像极了,连夫君见到她的时候,都是愣了神,生生受了她一剑。”
叶三娘听闻此话,便是立马收回了研磨欧,眉头紧锁起来,声调微微提高,追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曹节抿着嘴摇了摇头,随道:“只是按木斗的说法,是夫君一动不动,任由周姑娘一剑穿过。”
“以周姑娘的随性,当时那群马贼自称汉阳军,周姑娘便以为夫君是与他们一路人,方才下手吧!”
曹节语气之中也是有些不确定,叶三娘深深的吸了口气,若有所思的道:“希望吧!”
长安公主是王默的软肋,这女子若成了一柄剑,到时候可当真会让王默防不胜防。
叶三娘心中暗暗的道:要让人去查查啊!
曹节看着叶三娘的模样,会错了意,还道是后者以为这周姑娘要入门担忧,便是轻声道:“我问夫君,若是喜欢就将这姑娘招入门内。”
“呵。”叶三娘轻蔑的笑了一声,没好气的道:“他一口应了吧!”
“不。”曹节摇了摇头,想起那日夫君的模样,真的没有想到,长安公主竟会藏着他心底那么深,舔了舔嘴唇,凝重的道:“夫君说,她不是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