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漫步在夜晚的江州之内,周吕似是刚睡醒不久,起床气不小,有些怨恨的道:“随你从南阳到江州,我就没有睡个好觉,好不容易睡下,你这又把我喊醒了。”
“你可别怪我。”王默那袖子在冬风之中呼呼作响,调侃的道:“是墨家不给你机会,可不是我的错。”
“好好好。”周吕叹了声重气,那双眯眯眼也不知是不是此刻还在打瞌睡,轻声道:“去哪儿?”
“春楼。”王默落下两字,而周吕则是一脸无奈,道:“到底是你喜欢春楼,还是墨家格外钟情?”
“那我可不知道。”王默无奈的摊了摊手。
……
江州战事一起,百姓人人自危,可无人再来春楼找兴致。
可这关门将有一月的春楼,此刻却是大开楼门,门庭罗雀,灯火映照了门口几寸光明,显得有些萧条。
两名少年,一人眯眯眼,一人白发飞扬,丝毫没有思索踏步而入。
这刚领补助的百姓有正巧路过的,心中暗道,这是哪家的公子,战乱之事还有心情逛春楼,难不成不要命了?
入了内,一个与门对摆的长桌,坐在长桌那一端的是一名男子,似是喝醉了一般,摆着手势像是抱着谁人,有些恶心的淫笑着,时不时做出拍打的手势。
王默眉头微微一挑,看着那男子的模样,嘴角却是浮起一抹笑容,心中为这男子可怜的很啊!
“神机百变?”周吕站在一旁,却也是轻轻摇了摇头,道:“这颗真叫醉生梦死。”
“两位公子来了?”
不知何处传来曼妙的声音,而随即“嘭”一声,将那大门狠狠砸了上去。
王默一甩衣袖,便是坐在那个男子的对面,口中叹了口气,未见人影出来,先闻幽香阵阵。
“这也是你们墨家的?墨家这么喜欢春楼?”
“呵呵。”女子终于现了身,从一旁的布帘外走了出来,手中拎着一壶酒,三个杯子,笑脸盈盈的朝着王默走来,柔声道:“若是想找一个体面地方倒是不难,只是怕两位公子不喜。”
王默手掌撑着脸颊,慵懒的将手肘倚在桌面上,看着那女子,使了个眼色,笑道:“你们的杰作?”
“嗯?”女子顺着王默眼眸撇向的方向,将酒与杯放下,掩着嘴笑了笑,轻声道:“那也要多亏公子的开智,虽然到不了锦衣夜行那般,但是迷一个没有修为,满肚子春色的男子几天几夜,还是自诩没有问题的。”
“哦?”王默提高了声调,眼眸微微一眯,挺起了胸膛,看着四处,先前进来的时候没有发觉,此刻主动以灵力去探析,果真有不下数百道的灵力纠缠,道:“想杀我?”
白发少年拿起了酒壶,倒满了三杯酒,分到了两人面前,未等女子开口,像是调侃的般问道:“还是想用温柔乡,杀了我这有情人?”
周吕听闻王默此话,那双眯眯眼似有笑话之意,不过拿起了就被,摇了摇头,正要饮入之时,却是“咦”了一声。
“怎么了?”王默看向了周吕,调侃的道:“墨家不会用下毒这种伎俩吧?”
“自然不会。”女子接话道:“听闻周公子喜爱这种酒,便是偷偷带了点过来,以免周公子不喜女色,来的无聊了。”
“你们倒是下功夫。”王默调侃的道。
“王军师哪里的话。”女子轻柔道。
王默也不再玩笑了,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凝声问道:“这人是谁?”
女子也看向那个沉迷在醉生梦死之中的油腻男子,眉头微微一挑,笑道:“王军师应该认识的,说来,此人还要唤你一声老师。”
“哦?”王默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能唤自己老师的,除了一个邓艾,其余的人不是都在江州了吗?
在打量着这个满脸春色,微微有些让人腻味的胖子,嘴角两撇胡子,看着就不像好人。
王默虽说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断然不会收这种从面相看着就像反派的人。
不过注视了一会儿,王默脑中忽的闪过了一个人,露出了笑脸,道:“你可别胡说,这张松从未听过我的课。”
张松,便是那年在许昌之内,王默授课在颍川书院之内,受荀彧之托,授课教写字,而这张松就是杨修的狗腿子,课还未开始,就在下面不断起哄挑事,后来被王默赶了出去。
当真故地遇旧人啊!
不过王默还真当没想到,这张松在蜀中的伙食不错啊!
历史上有说,刘备能得蜀中,全靠这张松送上了地图,虽说刘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这张松可是纯纯的叛徒卖主。
“呵呵。”女子掩嘴一笑,满是风情柔肠,用那勾人的声线,轻声道:“是吗?这张松可是拿着你的名号,在刘璋那边骗来不少名号呢!”
“你这名号如此好?”周吕在一旁喝了一杯酒,也是附和调侃道:“看来我回江东,也要拿着你的名号,出去骗骗孙权,换个不用管事的帽子。”
“滚。”王默没好气的斥出一句,随即道:“若你要,我南阳的帽子随你选。”
“呵呵。”周吕没有反嘴,而是满是书生香气的笑了笑。
王默看着这张松已经近乎于是有死在美人裙的姿势,不禁摇了摇头,这王八蛋还真是王八蛋,那日在许昌城内,仗着杨修,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如今又靠自己之名,做这官场游走之名,还真是聪明啊!
“你叫什么名?”王默看向那女子,轻声道:“你放心,我没有其他意思,相识一场,问个名讳,不过分吧?”
“我倒是怕了王军师不乱想呢!”女子似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随后轻语道:“纥奚秀云。”
“纥奚?”王默眉头微微一挑,又是疑声问道:“这可不像中原的姓氏。”
王默也是很快反应过来,接着问道:“鲜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