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手中捧着油灯，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枕位前，缓缓的扭过身坐了下来，须白长发带着些许的灰，说来少了王默那雪白之中的干净清澈。
坐直了身子，长长呼出一口气，随即屏气闭眸，将那油灯放在了脚跟前，说来也奇怪，这不见有人点火的油灯，竟是浓浓的青烟缭绕而起，可始终不见焰火升腾。
王默和周吕二人则是一个面目阴沉，一个眯眯眼凝重无比，无有例外，皆都是看着那一盏要燃不燃的油灯。
“二位不要打算在这里面动手，九品天师都不曾能从此处随意进出，更何况你们。”
老者淡淡的说着，似乎感受到了白发少年体内一股异于丹田的力量，而周吕不断反抗的八品之力更是强盛……
若是说在外面，老者还真不敢打包票能胜过，但是在这里，即便狐妖敢来，他也有绝对的把握将其揽在外。
“虚境讲规矩，谁也不能破坏。”老者语气加重了几分，道。
而一旁的女子捻着茶杯缓缓饮茶，听得老者的话语，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扬起手，抖了抖袖子，轻声道：“都进来吧！我这个族长，也算是做到头了。”
女子的话语落下，却见那身后的墙壁中，竟是平白无故走出了两个女子，神色呆滞，面如死尸一般的抱着一个火炉子，另外一人手中则是领着茶壶和杯子，十分机械的将东西整顿归置。
老者张开了眸子，朝旁看去，那张充满皱纹的脸颊不见风云，淡淡道：“族长何必为难我呢？老头子看着虚境入口一辈子，临了不想再给主力抹一把黑。”
“是啊，符老很讲规矩。”女子在茶壶上翻滚的热气摸了摸，随手又是将四个空杯放置在她对面，不急不慢的道：“当年，我姑姑想要在入虚境的时候，符老那时候讲规矩了吗？”
老者眼角微微一抽，明显能够看出来，那干巴巴的脖子，厚街微微动了动，迟疑的道：“二小姐那时候，已经被赶出姜……”
啪！
女子臂膀扬起，又是摔碎了一盏茶杯，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沉声道：“符老不是讲规矩吗？这虚境的入口，什么时候有过被赶出家族的人，就不属于虚境了？”
周吕先前一直没有去注意，此刻看着女子怒声振振，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这个王默任是的人，大多都是有意思的紧。
然而不知为何对这个女子，周吕总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好似之前心中空了一块，但是这个女子的出现，穆然好像就填补上了。
眉头微微锁着，周吕将那双眯眯眼再度移到了油灯上，可是那颗心便是更加烦乱。
奇怪，他修的是兵人的心，为何会见到这女子的时候，竟是有那么一刻，动摇了。
老者顿了顿，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抿了抿嘴唇，眸子望着油灯，可却不知在想着什么。
“符老，不论是虚境的人，还是姜家的人，大家都知道，我不过是驾到了族长位的傀儡。”女子的手在茶壶热气腾腾之上翻了个面，喃喃道：“虽然虚境中传出姑姑与兄长已经死了，但是尸体为见到，这个族长之位，我就是替兄长暂代的。。”
“族长，何必为难老头子。”老者垂下了眼帘，无奈低语道。
“当年到底是谁，让您不许我姑姑入内的？”女子抬起眼眸，怒意又甚几分，斥道：“又是谁，放我兄长入内不过一个时辰，就遭人暗杀。”